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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才他們三人的談話到後面的時候聲音大了些，有幾個耳尖的聽了部分，嘰哩呱啦地傳開了。

慕南煙瞅了一眼屋裡的情況，兩個娘娘皆是看不出喜怒的神色，倒是那吳院使怒意未褪。

她與寒瑾昱立在吳院使身側，聽得皇后問道：&ldo;就今日之事，你們可有話要說？&rdo;

她的目光落在慕南煙身上，金殿上傳來的一條又一條的訊息，讓她心中有了被人逼迫的感覺。若是直接無視，便會讓皇帝更為難。

事實上，她已經私下裡與皇帝說過此事，因著慕南煙在斗香之事上的表現，皇帝雖有猶豫卻並未反對。

早在查那香爐之事的時候，皇帝就已經查到了，慕鞅原是要將慕南煙培養成家主的，但慕南煙不願，只想成為御香院首。難道一個皇帝的眼界和度量還不如一個小世家的家主不成？

她的眼底透著冷意。這一次，她與皇帝若退讓了，讓寒家的人當上了御香院首，那就別怪她用別的法子讓寒家的人知道，誰才是這宮裡的主人，是這天下之主了。

慕南煙感覺到了皇后眸光裡的冷意，還未開口，寒瑾昱已經斬釘截鐵地道：&ldo;娘娘，臣有話要說。&rdo;

皇后的視線又轉到了他的身上，聽得他道：&ldo;臣以為，御香院首是香界第一人，德與才必須兼備。臣才不如左院判，才不如人卻還妄想成為御香院首，可見德也有所欠缺，實在不堪此職……&rdo;

&ldo;寒香正，你知道你在說什麼？&rdo;裕太貴妃怔了一下很快反應過來，不快地盯著寒瑾昱，恨不得在他身上盯個洞出來，眼看著就要成功了，卻在他這裡出了岔子。

寒瑾昱垂下眸子，掩去眼中的苦澀。

他的堂姐只當這是寒家擴充套件的好時機，尚不知這是在索要催命符！

在慕南煙提醒他之後，他將寒家發家以來的二十餘年在腦中過了一遍，有許多見不得人的東西，而那南家之事，更是寒家眾人心中的一根刺。不為別的，只是為了十幾年前，皇后初成太子妃的時候，做的第一件事，便是為南家洗冤，將寒家按頭認錯。

他覺得自己明白了，為什麼自己在御香院裡人緣不錯，卻總也籠絡不到慕荷手下的人，慕南煙一進御香院就對他帶著防備。一切都是因為他姓寒。

重新睜開眼，他眸光堅定，&ldo;臣不堪此職，輸得心服口服。斗香之時，臣便明白，臣與左院判大人之間的實力差距，沒有她的指點，臣必不能取勝。一個御香院首，若是不能為國爭光，保國榮耀，憑什麼來當御香院首。憑我在御香院的一點人脈不成？真到了國家危急需要的時候，那些個與我交好的人，有誰能提出一丁半點的建議，讓我多一分勝算的？沒有！是以，臣懇求右院判之職，肅清這些成日裡只知道耍嘴皮子，怠於努力的人，若是天生蠢笨，若是心思不純，索性調去別的地方，讓御香院裡真正地清心調製香品。&rdo;

裕太貴妃被他氣得嘴唇都顫了起來。

寒家佈置了這麼多，為的便是將他扶上御香院首的位置，他卻自己在這裡說出這樣的話來，還要當右院判，不是自己打自己人的臉嗎？

偏偏眼下有外人在場，她不好說出斥責的話來，只咬牙切齒地問道：&ldo;寒香正，你可是受了誰的威脅？這，當真是你心中所想？&rdo;

她覺得，若是個懂事的，識大體的，此時就該被她點醒，順著她的話說下去，將所有的不是都扣到慕南煙的頭上去。

偏偏寒瑾昱心意已決，聽著這話，竟是認真地點頭稱是，&ldo;臣心意已決，請兩位娘娘成全！&rdo;

皇后的神色眸光微微緩和，&ldo;既是如此，此事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