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畢竟她還是很喜歡肅修言這張臉的,甚至帶了點欣賞藝術品的目光。
任誰看到自己看上的稀世珍寶遭到損壞的脆弱樣子,都會心疼得不行吧。再說衣服是肅修言自己的,她一點虧都沒吃。
也許是感到了她這種流於表面的愛護,肅修言輕咳著嘆了口氣,沒有搭理她。
程惜看著他,倒突然想起來了什麼,開口說:「你好像也不是第一個享受我的膝枕的人了,我記得我小時候就這麼抱過一個小哥哥。」
肅修言還是閉著眼睛,語氣平淡地問:「那個人是誰,你還記得嗎?」
程惜搖了搖頭:「我那時候才小學三年級,能記得有這麼個人就不錯了,再說我那時候就不知道他的名字。」
肅修言輕哼了聲:「不知道別人的名字,就隨便讓異性躺在你膝蓋上。現在這麼鬼精,小時候倒是蠢得很。」
他的語氣很有些酸溜溜的,程惜默默看了看車頂,才繼續說:「雖然不知道他的名字,但他是跟我同一個學校的學長,而且那時候他也沒多大。那個年齡的小孩子也還沒怎麼發育,沒有清晰的性別意識。」
肅修言卻像是對這段故事頗感興趣,又抿了下唇輕聲問:「那你是怎麼跟他認識的?」
程惜也是忽然想起來這種有些熟悉的感覺,具體的事情她還真的有些陌生了,側頭想了想說:「那我得回憶一下。」
那段很有些久遠的記憶,要回憶起來細節還真有些難,不過好在程惜記憶力一向不錯,想了一陣就想起來了一些:「我是下午興趣課的時候,在體育器材室找到他的。」
程惜小學裡,讀過不止一所學校,開始她是在市裡公立的重點小學讀的。
父母的學歷背景和刻意培養,讓她很輕鬆就考進了同齡人可望不可即的重點小學,她在學校裡的表現也稱得上優異。
然而在小學三年級那年,她的父母車禍意外身亡,只剩下她和還在讀醫科的哥哥。
她的哥哥程昱那時候也只是個大二的學生,雖然他們的父母有些積蓄,但因為車禍的主要責任方是他們的父母,另一方還有個危重病人需要治療。
所以葬禮舉行完後,除了父母留給他們的那套房子,他們幾乎沒有任何存款,還要繼續支付對方高昂的治療費用。
程昱又要讀書,又要打工還債,還需要照顧年幼的她,一度非常辛苦。
所幸在那時候,程昱被肅家看上資助,肅家瞭解到他還有個幼妹,就把她安排進了一所寄宿制的私立學校裡,還支付了所有學雜費用。
這樣程昱只用在週末接程惜回家,平時就可以專心讀書和打工了。
程惜懂事早,一點也沒埋怨過哥哥把她送進寄宿學校,還開心地給哥哥看學校新發的制服。
小西服和小百褶裙,深藍色的,左胸上有學校洋氣的徽章,再配上白襪子和黑色方口皮鞋,穿上像個小大人似的。
但哪怕程惜再獨立,她那時候也還只是個八歲的小孩子。
她又是插班生,班裡那些富家公子哥兒和大小姐們,哪怕待她也算友善,畢竟還是透著幾分陌生和隱約的孤立。
程惜知道自己跟他們不是一個世界的人,也識趣得儘量不打擾到他們的小圈子,在下午第三節 的興趣課的時候,就乾脆偷偷地找個地方自己躲著。
她試過樓梯轉角的陽臺,也試過教學樓後的草坪,最後終於找到了樓道盡頭的備用器材室。
常用的體育器材都在另一間教室裡,這裡雖然沒到下午第三節 課都會被慣例地開啟,但卻很少有人進出。
只不過當她第一次找到這個地方時,裡面就有人了。
角落裡堆起來的厚墊子上躺著一個跟她穿了同樣制服的少年,在聽到她腳步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