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肅修言彎著唇角笑了起來:「說到做到。」
程惜愣了下這才想起來,他在現實裡已經半年多沒怎麼喝過酒了,而且煙也逐步地戒掉了,她這麼說可不就是給自己挖了個坑嗎?
但看到他唇角微彎,連眼眸也忍不住微微眯了起來,波光瀲灩的深色眼瞳中,那碎金一般的笑意彷彿藏也藏不住地流溢位來。
她還是隻能嘆了口氣:「好吧,誰讓我頂不住你這個笑容魔法呢。」
第95章 番外:告別總是一種奢侈
她穿了一件藍色的長衫布衣, 頭髮也挽成了一個簡單的髮髻。
但即使如此,遠遠地一眼看過去,也能看出這是一個女子, 修長苗條, 卻又如竹如松的女子。
她牽著那匹老馬,步履不緊不慢地走在春日的杏花林中, 他一直注視著她的身影,連眨眼都不曾,但也終究是看到她的身影徹底隱沒在一片繁花之中。
他並不覺得這是他們的永訣,他們都算不得熟稔, 更遑論親密。
兩個原本也只是淺薄地見過幾面, 說過幾句話的人, 又談什麼訣別?
她以後會有她自己的錦繡前程、逍遙境地, 不需他這樣的惡徒再染指什麼。
只是,再看她一眼,也許他就能徹底放下一些事情,一些他還未曾任其蔓延, 也遠未明瞭的, 獨屬於他自己的,明明暗暗的細碎心事。
他又站了一陣, 就轉身走下山坡, 他帶來的馬還在等著他,他騎上後並不催馬前行,就這樣信馬由韁地走回了那個僻靜的山間小院。
程昱早就在門口等著了,一身急躁,像是深怕他去跟自家妹妹說上點什麼。
但當這個杏林高手看到他的身影,卻先暴躁地喊了出來:「你知不知道你再不回來, 我就要去撿……」
他到底是覺得不吉利,憤然地截斷了話頭,上下打量了他一番,才道:「你快回房給我躺著,藥我給你端過去。」
肅修言在他面前一向十分乖順,這時也是一樣,帶著點笑意答應下來,自行去拴了馬,就折返回房間裡躺在了床上。
程昱很快端著漆黑的藥汁走進來,還未雨綢繆地拿了套金針過來。
肅修言像往常一樣,一聲不響地把藥汁喝了,又乖乖地伸出手腕給他把脈。
程昱把他的脈象試了一遍又一遍,他試不出什麼,卻又隱約覺得不能安心,審視地看他:「你身子若有什麼不對的地方,儘早告知我。」
他挑著眉笑了笑:「我知道。」
程昱終於還是離開了,他又開始鑽在藥房裡磨藥翻書,彷彿這樣就能找到救命的良方。
能被稱為神醫,除卻醫術高超,還是因為在救人這件事上,他從來都殫精竭慮,絲毫不肯放棄……她也是一樣。
他照舊百無聊賴地躺在床上打發時光,午後師父和師姐照例來看他,他披上件程昱一定要他披著的厚實大氅,三個人一起在院落中坐了一陣。
師父和師姐離開後,他就又重新回到房中,做一個躺在床上數著橫樑打發時光就能數上幾個時辰的病人。
待到天色暗下來,師父安排的僕從老伯給他送了晚飯吃完,這一天就又算過去了。
程昱房中的油燈照舊亮了很久,直到月上中天,他實在是疲倦,才肯抱著藥材和醫書熄燈睡去。
肅修言一直等到院中徹底安靜下來,連蟲子的啾鳴都已停歇,才睜開眼睛起身推門走了出來。
他走不了太遠,也沒打算跑到什麼深山老林裡去,給程昱增加收斂的負擔。
他只是走到了院中的那棵白玉蘭樹下,就這麼席地而坐,月光透過稀疏的花苞漏了下來,他抬起頭,能看到中天之上明亮的圓月。
今晚的月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