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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支箭擦著他的面門飛過,齊雲縉嗤笑一聲:「崔十六,不想死的話,讓開!」
那箭越過崔白,直直射向裴寂後心,郭鍛飛身接住,反手一擲,門前一名健僕慘叫一聲,應聲倒下。
齊雲縉眯了眯眼,伸手一抓,撈起箭袋中四支羽箭,叩弦急發。
郭鍛一手接住一支,嘴一張,又咬住一支,可還是有一支掠過他,疾射向裴寂。
「無為!」崔白高聲提醒。
下一息,裴寂抓住了那支箭。
齊雲縉一抬眉,冷冷道:「能接住某的箭,裴三,算你是條漢子。只要你留下這女娘,今天的事,一筆勾銷!」
裴寂隨手將箭擲在地上,揚聲道:「甲士何在?」
門外很快湧進來十數個健兒,黑衣黃甲,目露精光,齊雲縉從服色上認出來了,是東宮內率府計程車兵,太子親衛。
他帶的只是霍國公府的僕從,絕不是太子親衛的對手。
齊雲縉陰鬱的目光盯著裴寂的背影,只聽見他平淡的聲音:「告辭。」
「齊將軍,」郭鍛叉手一禮,神色恭謹,「二百兩金,某稍後送來。」
院中重又恢復了平靜,劉四娘領著玉簫戰戰兢兢地冒了頭:「齊郎君息怒,他們敢強搶奴的女兒,奴這就去報官!」
像是被一個耳光甩在了臉上,齊雲縉當胸一腳踢過去,厲聲喝問:「那女娘是從哪裡弄來的?說!」
劉四娘被踢翻在地,捂著心口吐出一口鮮血,玉簫驚叫一聲,卻又抱著一絲僥倖,柔聲道:「郎君,奴知道。」
齊雲縉看她一眼,冷冷道:「說!」
「此事說來話長,」玉簫想著他顯貴的出身,闊綽的做派,大著膽子上前,遞上個軟軟的眼波,「郎君請隨奴到房中細談。」
齊雲縉陰鷙的目光盯著她,忽地扯下腰間馬鞭,鞭梢一抖,向她重重地抽了過去。
門外。
「郎君,急切中只尋得一輛牛車,暫且安置這位小娘子。」郭鍛低聲道。
裴寂抱著沈青葙,一低頭上了車。
崔白欲待要問,又不知該從何問起,只得命從人牽了裴寂的馬,默默跟在牛車邊上。
車子沿著大道,搖搖晃晃往雲州方向去,裴寂垂目看著懷中的人,眉頭緊皺。
沈青葙。
又是誰?
他為著不能言說的荒謬理由帶走了她,此後,該拿她怎麼辦?
懷中人卻突然睜開眼睛,一伸手攀住了他的脖子,緋衣順著修長的雙臂滑下,她偎著他貼著他,像一株沒有筋骨的藤,臉頰潮紅,眸子潮濕:「郎君……」
作者有話要說: 註:文中出現的三處官職,太子中允屬於太子左春坊,正五品下,太子舍人屬於太子右春坊,正六品上,右衛是南衙十六衛之一,中郎將正四品下。
第3章
沈青葙在極度的燥熱與迷亂中掙扎。
恍惚中只覺得近旁就有一處清涼的所在,她努力想要靠近,抱緊了貼住了,好得到一絲紓解,身體裡的火越燒越旺,她需要更多,卻又不知該怎麼做,直急得淚水漣漣,呢喃著央求著:「熱,我熱……」
裴寂無處可躲。
她像沒了骨頭似的,整個身子都攀著他貼著他,嚴絲合縫,不給他一丁點逃脫的機會。她的手指白皙纖長,卻並不嬌嫩,幾乎每根手指的關節處都有薄薄的繭子,甚至連拇指的指腹上也有,蹭著他的肌膚劃過時,帶起一縷縷不可抑制的戰慄。
裴寂像溺水一般,沉沉地吐著氣,又忽地想到,這雙手看起來,要麼是拿慣了筆,要麼就是,弄慣了琴絃。
她是哪一種?
緋衣掉落在地,破碎的紅紗衣跟著落下,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