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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本沒有仕途之志,奈何生來卻自帶光環。裴家是東秦國最顯赫的大世族,他那已故的父親又是東秦國兩朝丞相。太子太傅這個保姆般的虛銜,對他來說,實在是皇帝賞賜的枷鎖。
出神之際,只聽得東宮殿外一聲傳喚,“皇上駕到——”
裴淵連忙抱起太子,起身前迎,“微臣叩見陛下。”
秦徽見他手裡抱著太子,便做了手勢,“不必跪了。”
裴淵敬謝過,跟在秦徽身後。
秦徽繞到書案跟前,見書簡攤開,便關心問道,“怎麼樣?千字文讀了幾遍了?”
裴淵不敢隱瞞,便如實回答,“臣惶恐,只讀了半遍。”
“半遍?”秦徽倏然轉過身,皺起長眉,“半遍可不行啊,眼下都快到辰時二刻了,怎麼著也該讀兩遍了。”
“太子年幼,聽臣絮叨讀書,困了睡了。臣不敢打擾殿下好夢,便沒有繼續讀。”
秦徽一聽,大步一邁朝著裴淵懷裡的太子走來,“朕說嘛,東宮殿外如果聽不到太子哭聲,太子不是睡了就是死了!立刻叫醒!!”
“太子尚小,嗜睡都屬正常,還望陛下——”裴淵想為太子說幾句好話。
“立刻叫醒!”秦徽一聲令下,震得裴淵一陣哆嗦,右手不自覺就掐了太子一把。
荀歡被這猛然一下掐醒,當即就不開心了,本太子如此金貴之軀,細皮嫩肉也是你這奸臣可以掐?!今日你掐本太子的手臂,明日你掐的就是本太子的脖子!荀歡狂蹬雙腿,以示不滿。
秦徽一見,太子居然在耍脾氣,蹬腿蹬的開襠褲都要露出來了!
“大膽!”
聽到這聲中年人的斷喝,荀歡才發覺裴淵身邊還站著自己的父皇。
秦徽長嘆一聲,“太子如此淘氣調皮,數日後的週歲禮上,群臣皆至,還有數位鄰國使臣。朕的顏面就要被這小千歲給丟光了!”
裴淵見皇帝嘆氣,知道這是皇帝在暗示他主動請命,便垂首道,“陛下,這幾日臣願不眠不休引導太子殿下,必不使殿下於重臣面前失去顏面。”
“當真?”秦徽心滿意足,“裴家果真輩出良臣,有愛卿在,朕放心了!”秦徽拍了拍裴淵的肩膀,又叮囑道,“朕希望,抓周禮上,太子能抓住一些體面的東西。”
“微臣明白,微臣一定竭盡所能,為陛下分憂。”
荀歡一聽,心中暗笑,奸臣,這樣的承諾你給的起麼?
嘩啦,琳琅滿目的一打東西被裴淵攤在了床榻上。荀歡趴在榻上,朝著這堆什物爬了過去。
筆墨紙硯,胭脂首飾,都是少不了的,此外還有各式各樣的玩件。荀歡瞧見裴淵拿來逗自己的撥浪鼓也靜靜地躺在這堆東西里,便忍不住想出個主意逗逗裴淵。
她向前爬了幾步,伸手一撥,撥浪鼓咚地摔在了地上。
裴淵倒是不緊不慢,他見太子太過靠近榻沿,便先將太子抱起來,丟到了床榻裡面,而後才俯身下去拾起了撥浪鼓。
咦,不得不說這個奸臣還是很細心體貼的,荀歡努了努嘴,決定不再亂動。
“來,太子,咱們挑一個你喜歡的抓。”裴淵將太子抱起來,朝向那堆什物。
這種機會,當然要氣氣他。荀歡二話不說,伸手就去抓一隻香粉盒。無奈香粉盒太大,她鼓搗了半天,也只是改變了它的位置。
不料裴淵的關注點並不在香粉盒上。
“太子聽得懂微臣的話?”裴淵很是吃驚,他沒料到太子的動作會這麼果斷,根本不像一個剛近週歲的嬰兒。
於是裴淵又試了試,“太子殿下,除了香粉盒還有什麼喜歡的,來抓抓。”
哼,既然如此,就叫本太子嚇你一嚇!荀歡來了勁兒,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