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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壞蛋——
他是故意的!
白綺繡氣得掉淚,淚珠來不及滑落臉龐便被他伸舌舔去。
“……不氣了,逗逗你而已,乖女孩,別哭。”他沿著她的眼角,輕啄她紅潤臉頰,聲調如此溫柔,宛如哄誘任性的小娃娃,要不是他仍賁張佔據她的身體、仍與她麻熱貼合、仍教人羞慚地在她深處律動,她真的會誤以為他是個好人。
他好可惡!嘴上說一套,身體做一套,要她別哭,卻做著令她不得不哭的窘愧事……
她被逼出呻吟,他不讓她咬唇藏住那可愛的聲音,他像個惡霸,想要什麼就非得得到什麼,他要她為他嬌泣,要她為他顫抖,要她在淋漓盡致的貪歡之中,與他一塊兒盡興放縱——
一場熱辣的雲雨過後,她多想奔下床鋪,拾回薄刃,狠狠從熟睡中的赫連瑤華胸口捅下,可她做不到,赫連瑤華始終沒有放開她,結實長臂交疊她腰後,將她嵌在懷間,她不敢吵醒他,因為他一醒來便是貪得無厭的需索歡愛,她怕極了他探鑿她身軀的感覺,陌生的火燙和酥麻,她抵抗不了,她不愛自己被操弄成一個連她都不認識的女人。
她不安地強撐精神,要等他睡得更沉,沉到察覺不到她躡腳下床,她再去拾刃……
她抱持這個念頭,努力瞠大雙眼,可是他的鼻息,如一陣暖風,規律拂來,溫暖著她的面頰,好舒服……她好累,好想睡……不,不能睡,她必須等他睡熟,再起來刺殺他,把薄刃送進這個熱燙的厚實胸膛……她必須……
結果,她睡得比赫連瑤華更死!
她不敢相信自己在敵人懷中竟能如此安穩入眠?!
隔日她醒來時,赫連瑤華早已不在房裡,徒留她,面對一床狼籍凌亂,她懊惱不堪,匆匆撿起散落一地的衣物,胡亂穿妥,不敢續留於充滿歡好氣味的屋內。
一夜的代價,換來赫連瑤華慷慨饋贈許多華服美裳及首飾,羨煞了與她同寢的眾女婢,耳語之中自然有欣羨、有酸損,有人說,她從此飛上枝頭成鳳凰,雖然正妻位置沒她的份,能當侍妾也能過得比其他人更榮華富貴。
她覺得自己像個廉價妓娘,用身體換取旁人眼中高價物質。
除了衣物和珠寶,他還送了一瓶草藥膏給她,由副管事轉述他的交代:“這種藥膏,對傷處很有幫助。”
副管事一臉暖昧,好似他所指的傷處多麼難以啟齒,她卻不懂赫連瑤華說的,是她背上的傷,或是那夜被他縱慾弄傷的……
他那般無恥,絕不可能是關心她的背傷,一定是下流暗喻著……
“綺繡,你呀,要盡心盡力討好少爺,那麼你搬出這十人大通鋪的日子就不遠了,到時,別忘掉我對你的照顧吶。”副管事同樣看好她,每回遇見她,總愛朝她揖身鞠躬,要她日後飛黃騰達,成為主子身旁紅人時順手提拔提拔他。
“……”白綺繡靜默,連笑都顯得僵硬。
幾日過去,赫連瑤華不曾再喚她伺候,彷彿早已忘卻她這號人物,白綺繡本以為她還有第二次偷襲他的機會,所以沒有自腰帶中取起薄刃,然而現在看來,她並不如副管事所認為的得寵。
那不過是他一時貪歡罷了。
衣物、首飾……是他慣用來打賞給暖床的女人,毫無其他意義,女人若自做多情,以為它們代表什麼寵愛珍視,那麼,註定女人要埋怨他的絕情了。
她並沒有失落,至少,表面上看來,沒有。
“綺繡,是不是那一回你得罪了少爺?”副管事私下推敲,拉她到一旁去問:“或是伺候得不好?怎麼少爺沒再找過你第二回?”
“我不知道。”她淡淡搖頭。這話題教她尷尬不已。
“你……應該要想辦法在少爺周遭出現,端杯茶、送送糕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