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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拆到十二點,傅天河才停手。
必須要睡了,不然明天早自習起床會很痛苦。
從回家到睡覺的這兩個多小時裡,傅天河一句話也沒說過。
他能跟誰說呢?家裡就只有他自己。
這個家的另一個主人,他的母親,早就在很多年前不在了。
一歲多時,傅天河被診斷出視網膜母細胞瘤,因為腫瘤轉移風險高,體積過大,進行了眼球摘除手術。
從那之後,為了避免眼眶萎縮,他植入了義眼架,開始配戴義眼。
然而疾病的陰雲很快又籠罩在了家庭上空,這次是傅天河的母親。
胰腺癌,預後最差的惡性腫瘤之一。
胰腺尾部的腫瘤很少出現黃疸,當母親出現持續性腹痛,去醫院檢查時,醫生告訴她已經到了晚期。
三個月後,傅天河母親走了。
而他的父親早就有了新的家庭,從那之後,傅天河就獨自一人生活。
在查出生病後,母親就儘可能多得教會傅天河生活技能,最起碼家務和做飯這些必須得會,她完全不指望那個拋妻棄子、攀上的渣男能好心地撫養傅天河。
好在傅天河很爭氣,完全能夠靠著母親留下來的存款和他爹打來的撫養費自行生活。
所以傅天河很喜歡上學,在學校裡,他有很多朋友,可以和老師同學聊天。
傅天河學習訓練很累,平時腦袋一沾枕頭就會睡著,但今天閉眼躺在床上,腦海中卻浮現出了一個有些陌生的模樣。
那是他今早才認識的新同學。
早上他只覺得這位新同學長得真好看,而且上課表現也好,肯定是老師最喜歡的那種乖寶寶。
結果中午從小巷裡撞見他收拾混混,三觀都要重新整理了。
竟然是披著小白兔外皮的大灰狼嗎!
回想起那時的種種細節,傅天河臉上不禁發燙。
他竟然愚蠢地舉著腳踏車,還把小豬佩奇的紋身貼貼上了!
幸虧最後陳念沒拒絕載他回家的提議,不然臉是真的要丟得精光。
但心中隱隱也有幾分興奮。
陳念背地裡是那副樣子應該很少有人知道吧,自己算不算是知曉了少年的小秘密?
想著想著,傅天河就不知不覺地睡著了。
翌日清早,傅天河睜開雙眼。
看到手機螢幕上顯示的時間,他發出一聲慘絕人寰的嚎叫:「啊啊啊啊!表怎麼沒響?!」
事實上鬧鈴肯定響了,但當時大概被昏睡當中的傅天河閉著眼直接關掉,而他直接忘記了有這回事。
傅天河用最快地速度起床穿衣刷牙漱口,拿上鑰匙飛奔下樓。
他拼命蹬著車子,一路風馳電掣電閃雷鳴,飛入校門口。
「喂!慢點!」門口的保安大聲朝傅天河喊道,「你哪個班的,小心撞到人!」
傅天河把車往腳踏車停放區域隨便一停,就朝著藝術樓狂奔。
結果跑到一半,他就絕望地聽到了早讀鈴聲響起。
完蛋,還是遲到了。
他三步並作兩步爬上樓梯,跑到教室門口,發現田老師已經站在講臺上,看著大家做早讀了。
傅天河:「…………」
他整理好心情,深吸口氣:
「報告!」
「傅天河,你怎麼又遲到了?」班主任田老師聞聲走到門口,眉頭微皺。
「我沒聽到表響。」傅天河老實回答。
田老師知道傅天河的家庭情況,也明白他生活中的難處,一個十六七歲的男孩獨自生活,能把自己收拾妥當,沒走歪路已經很不容易了。
更何況傅天河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