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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咳,」趙善輕咳一聲,「舅舅為人耿直,在朝中確實樹敵不少。」
扶蘇直接拆穿,「這朝堂之上,就沒這位定遠侯不敢得罪的人。」就連聖人面前的大紅人劉驊都被他懟過好幾回。
定遠侯此人雖世襲侯位,但自己亦是武將出身。從小在軍營之內摸爬滾打的長大,立下大大小小不少戰功,常年駐守邊疆要地,軍中武將大部分皆是由他一手提拔而起的心腹。兵權在握,根基甚穩,自然狂傲些。
定遠侯府是三皇子最強有力的後盾,最鋒利的一把刀。可惜,這是一柄雙刃刀。
定遠侯雖手握兵權,但卻也因此而成為了聖人的眼中釘。這就是三皇子貴為皇后嫡子,卻遲遲未被立為儲君的原因。
「查到是誰做的了嗎?」趙善吃了半隻豬蹄,又問。
扶蘇搖頭,「此事怕要去找傅班問一問了。」說完,扶蘇嫌棄地看一眼滿嘴油膩的趙善,「殿下,您是三天沒吃飯嗎?」
趙善長長嘆息一聲,「唉,柔兒身子弱,聞不得肉味,也不想看見,我日日陪她三餐清淡,已經一個月沒有吃過一口肉了。」
趙善口中的柔兒乃定遠侯府嫡女梁含柔,亦是如今的三皇子妃,自小身子便弱,與趙善成婚三載,尚無子嗣。
趙善一抬頭,看到扶蘇那張清清冷冷的臉,再看他一雙淡漠到了極致的眼睛,唉嘆一聲,「等你有了心愛的小娘子,自然就會明白了。」
扶蘇單手執杯,並不作答,心中卻是冷笑一聲。
心愛的人?這輩子都不可能。
正啃豬蹄的趙善突然目光一頓,他盯著扶蘇手中的酒杯,眯眼細看。
扶蘇順著趙善的目光低頭一瞥,這不看還好,一看之下才發現自己所持酒杯邊緣之上竟有一層細薄的淡紅。
「這個……」趙善思量半刻,道:「像暈開的胭脂。」
扶蘇站在木架子前,正用巾帕擦臉。
素白的巾帕狠狠擦過他的嘴,沾染上一抹淺淡的紅。
胭脂。
扶蘇腦中登時冒出陸婉吟那張蘊著薄紅酒暈的小臉,像被澆了水酒的梨花,又純又艷。
古怪。
男人皺眉,扔掉帕子,帕子落水,在盆中濺起一朵水花,沾濕了他的衣角。他怎麼總是想起她?定然是因為那個黃金小人。方才那陸婉吟醉酒之際,他便應該趁機問清楚的,可惜了。
男人走到木施前,褪下衣衫上了床榻。
被褥覆身,閉上眼,角落處的薰香一蓬一蓬往外湧,像她被凝霧包裹著的眼。
扶蘇翻了個身,眉頭皺緊。
第16章 如何賠禮
因著錦衣衛總往自家桃園跑,所以梁定安起了疑心,一大早就尋到扶蘇處。
兩人坐在院內石桌旁,一邊下棋,一邊說話。
梁定安朝扶蘇嘆息,「最近錦衣衛把京師鬧得雞犬不寧,連我家的桃園都沒放過。這不,昨日又從上到下找了一遍,每寸土都沒放過。我家那桃園多大呀,我大方的很,把後頭的山也給他們挪出來了,我家那山多大啊,他們現在估計還在翻土玩吧。」說到這裡,梁定安忍不住幸災樂禍。
扶蘇執白子落棋盤,朝梁定安的方向掀了掀眼皮,「好玩?」
「不好玩嗎?」梁定安反問。
扶蘇懶洋洋掀了掀眼皮,「近日裡你還是注意些的好,不然自個兒腦袋什麼時候掉的都不知道。」
梁定安神色一凜,壓低聲音問,「出事了?」
扶蘇捻著白子在指尖轉,「算出事,也不算出事。」
「你跟我打什麼啞謎呀。」梁定安不樂意了。
「你輸了。」扶蘇扔掉手裡的白子。
「什麼?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