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千千闋歌(第1/3 頁)
公孫瑾很佩服那些能將行李箱塞得滿滿的,將每一個角落都利用上的人。
他想從家裡帶走的東西很多,但是行李箱裝不下。
所以他也懶得將所有衣物都疊得很整齊,來騰出額外的空間。
於是,他只是在屋裡的衣櫃中簡單地收拾了幾件衣服在箱子裡疊好。
至於被芯和棉被之類的東西,如果有個人陪同,他也不介意帶上。
沒有也沒關係,就拎個箱子也挺輕便。
離家的時候是夜半,他拖著行李箱,關上門,在門口駐足看了看。
他怕回來的時候忘了家的位置。
去火車站的票是在攜程旅行上借錢買的,吃飯的錢都是要從花唄上借的,大學的報道費用是靠助學貸款。
助學貸款一年的額度最高有8000,辦理了之後繳納學費的時候會自動扣除。
比如他今年的報道費算上住宿費如果在8000以下,就可以直接抵消。
超過了8000的部分,就需要他自己再拿錢出來。
商學院是個公辦二本,學費算是很便宜的,8000已經足夠了。
去車站的路上,公孫瑾在地圖上仔細查詢了一番商學院所在的位置。
學校的全名是荊州商學院。
和原時空現代的荊州不一樣,這裡的荊州面積非常大,相當於湖北和湖南兩個省面積的總和。
公孫瑾仔細看了一下,商學院的位置在星城,在地圖上對應的應該是原時空的長沙。
荊州最發達的兩個城市,分別是星城和江夏,分佈在長江流域。
由於城市規劃和建設與原來的世界存在很大差別,經濟重心也不一樣,所以荊州的大學和原來時空的學校差距很大,很多學校他都聞所未聞。
為了省錢,他特意買的半夜的火車票。
行李箱的滾輪拖在地上的聲音,在長街上有些寂寥。
少年的背影一半浮在光裡,一半沉溺在陰影裡。
風吹過街道,捲起沿途的槐花和落葉,公孫瑾揪了揪衣領,扣上了紐扣,將下巴縮在領子裡。
不論何時何地,火車站永遠都是人滿為患的地方,在這裡沒有冷清這個說法。
夜半也有無數人在全國各地輾轉。
公孫瑾進了車站,看了看時間,距離火車到站還有半個小時。
從自動售貨機裡取出一桶泡麵和可樂,又到火車站裡的飲水機那裡排隊打水。
熱水剛剛沒過麵餅,他不愛喝湯。
可樂沒有樹莓味,所以買的是原味的。
“這種味的泡麵不怎麼好吃,還是滷肉味的好。”
公孫瑾有些不喜歡泡椒,但還是大口吃了起來。
吃完泡麵,還是覺得很餓。
車站裡的小吃店和麵館都開著,散發著誘人的香味。
但他沒有再去買任何東西。
火車站的東西,都好貴的。
他就這樣坐在長椅上,拖著腮,看著遠處的月臺發呆。
燈光從遠處亮起,穿破黑夜。火車的汽笛聲呼嘯著,越來越近。
他總覺得這一幕有些似曾相識,總覺得自己好像來過這個火車站。
也許是前世,他拖著行李箱一個人和故鄉告別,離鄉去外地闖蕩的時候。
他是個不甘寂寞,也不甘平凡的人,骨子裡也帶著一點文藝青年的精神病,心心念念想著遠方。
等他真的去過了遠方,才發現遠方真的如海子所說的那樣,除了遙遠一無所有。
他永遠記得,有一年冬天,他一個人走著,行李箱的滾輪歪歪扭扭地切開地面的積雪。
奶奶在身後叮囑他,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