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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請各位注意紀律。」景鶴狀似無意地將宋峭拉到自己背後一些,高挑身形擋在記者面前,淡漠地提醒道。
有門道的記者知道景鶴和宋峭和拉力賽贊助商們有些關係,好心拉了拉還想上前質問的同行,暗藏深意的搖了搖頭。
宋峭見此情形眉頭微挑,並不意外。
與在綜藝時網友的』棒棒棒『不同,賽車媒體們對她只有鋪天蓋地的質疑。
哪怕出道便奪冠,他們也不相信女性可以在賽車圈子裡站住腳跟。
更何況宋峭看起來根本就不適合玩賽車,腰和頸都太纖細,沒有力量感;手腕白細而伶仃,拉拉小提琴興許合適,用來轉方向盤就很違和。外貌上看,她像古時平日賞花的優雅貴族小姐,而不是成日裡沾著汗與硝煙的賽車手。
她的個人形象與賽車手太不搭。
而且正如媒體記者說的,宋峭他們還沒有歸屬車隊,要是宋峭是個男生,在第一場拉力賽奪冠時,車隊邀請早如雪花樣想他們飄來了。
可現實是,直至現在宋峭沒有收到過任何一個車隊的電話。
而和媒體記者的質疑點相同,國內各大車隊經理也對他們處於一個觀望的狀態,宋峭在技巧上沒有任何毛病可以挑剔,可偏偏她的性別就是令他們最大的遲疑點。
此時此刻,開幕式場內一位早已經關注宋峭進兩個月的車隊經理若無其事的往宋峭這邊走了兩步,側耳想聽一聽宋峭他們對這些質疑聲的回答。
景鶴先看了宋峭一眼,無聲詢問要不要讓人把這些記者支開,見宋峭搖搖頭拒絕後,他才將擋在宋峭前半步的身體退回來。
「首先。」宋峭隨意拿起其中一位記者的話筒,優雅慵懶的聲音卻莫名令人信服,「對於我是全場唯一一位女性賽手我沒什麼好說的,至於面對各位的問題,我只想說——」
眾記者握緊話筒,緊緊盯住宋峭,生怕錯過接下來的一字一句。
「我是確實國內第一位女性賽手,但絕不可能是最後一位。」
「我是賽車屆的一個新開端,未來將更會成為巔峰。」
我即開端,我即巔峰,我即站在山頂接受萬眾矚目!
「就這樣,沒了。」
宋峭漫不經心地將話筒還回去,嘴角揚起一抹平常地弧度,純黑透亮的眼瞳如一隻早就鎖定獵物的金錢豹,睥睨著遲早的囊中之物,她的態度太理所當然,在她說完這句狂言後,顯得更加囂張不遜。
媒體記者驚愕的看著宋峭這精緻優雅的臉,意象中少女的怯懦害羞、謙虛謹慎一點都沒從這張臉上出現,恰恰相反的……
她簡直是──張狂!
現如今有資格參加國際拉力賽的國內賽手都少之又少,她卻想成為巔峰?
怎麼可能!
簡直在痴人說夢。
車隊經理聽完默默走遠了些,他眼神複雜的看了眼宋峭和景鶴,他真是魔怔了,竟然在聽她說時產生了份『就該如此』的激動。
「哎,果然還是個小孩。」車隊經理人輕嘆了一聲,眼神中卻劃過絲憧憬和諷刺,「巔峰誰不想呢,敢這麼明明白白說出來,真不知道算雄心壯志還是不知道天高地厚。」
初生牛犢不怕虎!媒體記者想到。
他們拍照的速度更加快了,現在宋峭笑的歡,一會在特殊賽道時就不一定了!
因為……本次拉力賽的特殊賽段可是環山雪道!
記者鏡頭拉到宋峭身後不遠處,作為特殊賽道的素白雪山看不見雜色,放眼望去只有夾雜寒氣的白,看似平和無害,卻處處暗藏殺機,死亡訊號在賽手行駛中如影隨形,手持奪命鐮刀的白袍死神正在靜默凝望著每一位賽手。
稍稍失誤,命喪雪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