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警醒(第1/2 頁)
“放肆!怎麼說我也是你父親,你竟然這……”
顧縣伯有些惱羞成怒,可話未說完便再次被顧十九給打斷了:“怎麼,這個時候父親想起人倫規矩來了?”
“你!”
“父親既說我放肆,那我便索性放肆到底了!”
顧十九重新坐下,跟著自顧倒了杯熱茶捧在手上,道:“父親說是母親親口允的,那麼敢問父親,母親自嫁您之後,可有但凡一件事情是您提了,而母親卻沒有應允您的?”
“沒有吧?”
顧十九涼笑,說話間眼底裡更是盛滿了譏諷:“自小徐氏進門之日起,包括您自己在內,這裡裡外外誰人見了不得恭恭敬敬地喚她一聲二夫人?”
“可母親呢?母親從前是何模樣我不得而知,可我卻知自打我記事的那一天起,我便從未見過母親哪怕放肆大聲笑過一回!甚至就連她院子裡的小丫鬟都染著暮氣!”
十年時間,足夠她看清很多人,也足夠她想清楚很多事。
其中就包括徐氏的死。
“可我也是怕她壓不住底下那些人才……”
顧縣伯急於解釋,可顧十九卻根本不打算叫他開口:“父親覺得這是心疼母親麼?”
顧十九笑意漸盛,可眼底的譏諷卻也更加明顯:“父親覺得,將母親手上的權利交與小徐氏,便能叫母親不受勞累,便是對母親好,是麼?”
“難道不是麼?”
“呵,父親以為我顧家有多少家業?”顧十九不答反問,道:“撇開外頭那些生意,父親以為咱們府裡頭能有多少事情?”
說到底,無非是柴米油鹽罷了。
便是徐氏不能受累,可徐氏身邊那些人呢?
若是當真事事都要徐氏親自過問,那孫嬤嬤那些人還有什麼存在的意義?
“父親不如仔細想想,母親這氣淤之症究竟是自何時起的?”
顧十九冷沉著眉眼,眼見著顧縣伯的面色越來越差,不由終是暗歎出聲。
只是心下雖然不忍,可面上顧十九卻沒打算就這麼算了。
“父親再仔細想想,是不是每一個來看診過的大夫都說過要母親放寬心的話?”
“你是說……阿顏是心病?”顧縣伯愣怔,是啊,每個大夫都說徐氏這病不難治,可徐氏的境況就是不見轉好……
“若真是這樣,那我……”
“那你便是罪人!”顧十九終是咬牙狠聲將這句話說了出來:“你遭小徐氏算計有了肌膚之親,你便想著對她負責,可你卻從未想過這對母親來說意味著什麼!”
“我總不能見死不救,再說……她們原就是姐妹啊……”顧縣伯低聲呢喃,第一次,對自己的決定有了深深的懷疑。
“姐妹?”
顧十九冷笑,瞧著顧縣伯的表情,終是忍下了他是想享齊人之福的話,只是冷著臉接著道:“您覺得在小徐氏幹出那樣的勾當的時候,她有過哪怕一刻當母親是她姐姐麼?”
“不能否認,您確實是個好人,可對於您身邊的人來說,您的善良才是對她們最大的殘忍!”
原諒她的自私,她只是替徐氏覺得不值!
“原來,真的是我錯了麼……”
顧縣伯心亂如麻,根本意識不到現下說的這些都不是顧十九原本應該能知曉的。
而顧十九原就是想下一劑猛藥,因此也不管事後顧縣伯會做何感想,只是句句誅心,仿似要將一切的過錯都堆到顧縣伯身上一般。
心病還得心藥醫。
另一面,雖然她暫時還不能確定那個杜太醫究竟有沒有問題,可若是徐氏自己沒了鬥志,那即便那杜太醫真的有神仙本事也是徒勞。
因此跟顧縣伯談完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