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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羽翼尚未豐滿,不好直接動手。
臨刑場上,他最後一次看見恩師。
&ldo;阿秀今日你也來了。我本不打算叫你出來的,是沈月白那個小子罷?可憐我這麼大把年紀居然會有沈月白這麼個徒弟。哎,作孽呦。&rdo;
&ldo;先生‐‐一日為師終身為父,如今做徒弟的也算是半子。還請師父告訴我究竟是何人陷師父於不義?&rdo;
&ldo;你還年輕不必為了我冒險,就算告訴你你也會莽撞行事,到頭來一個不剩被人家一網打盡豈不虧了?&rdo;
&ldo;我‐‐好師父可有遺言?&rdo;
&ldo;我此一生不負天下人,沒有什麼遺憾,唯有一劍放心不下,你替我好好收藏吧。&rdo;
&ldo;弟子遵命。&rdo;
這一記便是十二年,十二年間崔池秀從不忘師父的項上人頭被釘在城門上,死不瞑目,神態還算安詳,沒有已死之人的頹唐。
&ldo;師父‐‐師父&rdo;崔池秀想喊卻被堵住了,一句話生生的恰在喉嚨口,不吐不快,憋得難受。
從此,多少寒暑、幾度春秋,崔池秀決意殺了仇人。
他知道是誰,師父臨走前不願交代,那麼他就去查,查到是誰為止。
那人是當朝的丞相,成嬰。
成嬰為人心狠手辣,江湖朝野人盡皆知。
崔池秀素來與他毫無瓜葛,於是投入他的門下。
成嬰待他親如己子,崔池秀看著他一步步擴大自己的勢力,一個個除掉身邊得力之人。眼看他起高樓、眼看他宴賓客、眼看他樓塌了。不過如此。
崔池秀用自己從他那學來的技藝,青出於藍勝於藍,一路是過關斬將,榮登新科進士三甲。
同樣的歹毒、同樣的不念情意,崔池秀可以說是更勝一籌,簡直是成嬰的20版本。
&ldo;先生,要我去彈劾禮部尚書?為什麼?&rdo;
&ldo;你的官職不是御史麼?我就給你一個機會好好把握,成了你就是侍郎。&rdo;
&ldo;那若失敗了?&rdo;
&ldo;如果失敗了,那你也沒必要在我這了。&rdo;
崔池秀聽話的第二天早朝參了禮部尚書薛梅一把,順道揩了揩油,足足五百兩。
&ldo;這定是崔池秀那個小子搗的鬼,他背後的人我確實不能動,那我動你還不成麼?嘿,這可算是上了門的生意。&rdo;薛梅冷冷一笑。
&ldo;先生,我覺得不必要這麼做,崔池秀與我是同窗之誼他不可能彈劾先生的,我去同他說。&rdo;
&ldo;你啊就是心急氣盛,你跟他講沒有用的,他是受了成嬰的指使。要是能收手他早就收手了,哪裡會等到今日?這個狐狸啊,遲早會露出他的狐狸尾巴。&rdo;
&ldo;先生就這麼坐以待斃、束手就擒?崔池秀他斷斷不敢放肆。人心隔肚皮我認錯了人。&rdo;
&ldo;孺子可教。&rdo;
崔池秀被貶為潮州御史,理由是丈量田土不準確、王陵監督不力。
&ldo;先生我去了。&rdo;
&ldo;小心為上,以免有人背後動手腳。&rdo;
&ldo;學生受教。&rdo;
&ldo;你做的很好,向來不久就會官復其職。&rdo;
&ldo;學生不明,為何禮部尚書巋然未動也算是好事?&rdo;
&ldo;你好好想想吧。&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