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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子倆說著話,進了院門,兩個身材窈窕的女孩子迎了上來,她們分別對秦明華喊了一聲「爸爸」之後,便一下子圍住了秦海:「哥,你怎麼回來了!」
「小珊,小玲,來,一人一份。」秦海在兩個妹妹頭上分別拍了一下,然後從隨身的挎包裡掏出兩個紙包,遞給了兩個女孩子。
「雪花膏,萬紫千紅的!」
「發卡,塑膠的耶!」
兩個女孩開啟紙包,一下子都雀躍起來。秦海照著王曉晨的提示,給兩個妹妹每人買了一盒雪花膏和一個紅色的塑膠發卡,果然讓兩個妹妹都收穫了驚喜。
「你媽呢?」秦明華對大女兒秦珊問道。
「在堂屋裡呢,有客人。」秦珊的臉色驟然沉了下去,嘴巴撅得老高。
「什麼客人啊?」秦明華一愣,不知道出了什麼事情。
「說是鎮上的一個幹部,要給姐姐提親。」小女兒秦玲解釋道。
「鎮上的幹部?」秦明華臉色也變得不太好看了,他把手裡的板鴨、香腸等交到秦玲的手上,徑直進了屋。
秦海不明就裡,他對秦珊問道:「怎麼回事?怎麼就有說親的?」
「是鎮上的黃章才,你認識的,他兒子叫黃徵。」秦珊小聲地說道。
秦海在腦子裡搜尋了一下,果真想起了這個人。黃章才是白河鎮政府辦公室的一個幹部,據說是鎮長的秘書。黃章才的大兒子叫黃徵,在鎮上讀中學的時候,比秦海高一屆,初中畢業之後就在家裡呆著了。
秦海與黃徵之間,還有點小小的過節,那就是上技校的事情。
因為徵地拆遷佔用了白河鎮的土地,縣裡給了白河鎮一個農機技校的招生名額,作為補償。黃章才是滿心希望兒子黃徵能夠考上技校的,誰知考試的時候,卻是前面那個秦海超水平發揮,蓋住了黃徵的風頭。
黃章才那點背景,在農機技校面前就不夠看了,人家根本不在乎他是不是鎮長的秘書,一味堅持擇優錄取。黃章才那時候曾經帶著黃徵跑到秦家來,連威逼帶利誘,想讓秦海放棄上技校的機會,讓黃徵頂他的名去上學。
秦明華算是一個見過點世面的人,知道一個農轉非的技校指標是多少珍貴,哪裡會同意讓兒子放棄。黃章才在這件事情上碰了個釘子,在隨後的兩年時間裡,沒少給秦明華白眼看。好在農村已經搞起了聯產承包,鎮上能夠卡農民的地方不多,而秦明華家裡也沒有什麼拖欠農業稅、超生之類的把柄,所以黃章才想與秦家為難,也沒找著合適的機會。
可是,就是這樣一個冤家對頭,怎麼會跑上門來給年僅16歲的秦珊提親呢?
秦珊對於這件事情也是語焉不詳,其中多少有些女孩子的羞澀以及被人覬覦之後的憤怒。秦海拍拍妹妹的手,說道:「別擔心,我給你做主,沒人能強迫你。」
「嗯。」秦珊簡單地答應道。
秦海把手裡的東西交給秦珊,然後邁步也走進了屋子,來到堂屋,果然見黃章才大大喇喇地坐在一條長凳上,一手夾著煙,正在誇誇其談。在他對面,秦明華和秦海的母親宗惠英臉上陪著笑,在老老實實地聽著他吹牛。在黃章才旁邊,還坐著一位年輕人,身上穿著軍裝,秦海認得,此人正是黃徵。
「我家黃徵,現在是在省軍區當兵!省軍區你們知道吧,那可不是一般的部隊裡面。一般的部隊,有個連長都算是了不起了,是不是?省軍區院子裡面,隨隨便便碰上一個幹部,都是軍長、師長。我家黃徵是給司令站崗的,黃徵,你給你秦叔說說看。」黃章才用手捅了捅兒子,對他說道。
黃徵如幾年前秦海見過的那樣,依然有些木訥。他看了父親一眼,心裡對於父親吹出來的什麼軍長、師長的牛皮很是忐忑,但又不便揭穿,只能順著父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