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樣摸摸許槐的腦袋安慰她，可在半途還是放棄了。&ldo;別哭，傻姑娘。&rdo;他說話雖然很小聲，還斷斷續續的，但這話像是包含了無窮了力量一樣，給予許槐。

&ldo;沒，我沒哭。&rdo;許槐抽噎道，她邊說邊抬手乾脆地摸幹淚水，婆娑地望著病床上的人。

許槐不想許舟雲再勞碌擔心，撿著好聽輕鬆的話題聊著。

可，事情發生了，擺明瞭怎麼掩飾也掩蓋不了這是一個巨大的爛攤子，所以，當許槐還準備搜腸刮肚給許舟雲講趣聞的時候，許舟雲伸手阻止了她。

病床上的男人看上去比往常憔悴了很多，這一場大病讓他蒼老，還變得無力。

&ldo;槐槐，對不起……&rdo;許舟雲這一刻是真的對自己女兒感到抱歉，他都無法想像這些天許槐是承受了多麼大的壓力，原本他想要好好保護的花朵卻因為他的緣故，被暴風雨洗禮。可能唯一值得慶幸的，就是這朵原本在溫室中被人呵護保護的花朵，在狂亂的驟雨中還沒被連根拔起，至少，存活了。

許槐緊抿著雙唇，沒接話。事實是她不知道要怎麼接話，這一瞬間，她想到了吳雲的死，還有今天驀然出現在她跟前的溫舒然。

她從小敬重敬愛的父親，似乎，也犯了不可饒恕的罪孽。

&ldo;你媽媽生前給你存了一筆資金，他們都不知道。&rdo;許舟雲緩緩開口，他說話還帶著顫音，&ldo;槐槐，帶著這筆錢，你走吧，別回來了。&rdo;

如果說許槐先前還對許舟雲的話沒怎麼放在心上的話，這一刻，在聽見許舟雲最後這話時，她驚呆了。那瞬間，許槐直接從位置上站起來，失聲道：&ldo;爸！你在胡說些什麼！&rdo;她不敢相信自己耳朵聽見的這些。

病床上的人神色未變，&ldo;胡說沒有我自己知道，錢都在，至少夠你在外面生活兩年了，以後……&rdo;

&ldo;別說了，您！&rdo;許槐慌慌忙忙地打斷，她心裡有不好的預感。

&ldo;我已經不中用了，槐槐！聽話！這筆錢本來就是你媽媽留給你的！現在這樣子你留在國內有什麼用？我不需要你照顧，好好地聽爸爸的話，去國外吧。&rdo;許舟雲說完這段長長的話，不由自主大喘氣，喉管像是手風琴的風箱一樣，發出了呼呼的聲音。

許槐閉上眼睛，努力平息此刻的情緒，等到許舟雲講完，這才睜開眼，&ldo;不去。&rdo;她輕輕說，對上許舟雲不贊同的目光，她徐徐開口，&ldo;我過去，就是為了成為孤兒嗎？&rdo;

她不想在失去母親後，又失去父親，從此在世上迥然一身，孤苦伶仃。

孤單和寂寞，是比貧窮還要可怕的東西。心靈沒了一點寄託，會讓人失去活下去的希望。

許舟雲被許槐這話觸動了，他像是喘息又像是吃驚一樣，張開著嘴巴，愣怔地看著守在自己病床前的小女兒。

他家的小公主，似乎一下長大了。

許槐站在病床前，她眼睛紅紅的，有些像一隻兔子，&ldo;媽媽那邊我已經安頓好了，等……&rdo;她聳了聳鼻子，&ldo;等您出院，我們再一起去看她……&rdo;

到最後，她還是選擇裝作什麼也不知道，決口不提關於外面的女人和溫舒然的事。

許舟雲是親眼見證吳雲是怎麼樣慘烈地割破動脈，血染一池的情景的，現在聽見許槐這話，他心頭似乎被梗住了，胸腔裡的一口氣一時半會兒沒提上來，喘息著，眼神變得灰暗。

他有些不知道要怎麼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