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仲堅是齊王的第一幕僚,又是妞妞的大師兄,無論如何,他不能容許妞妞和齊王有任何瓜葛。
就在這時,屋外傳來‘砰!,一聲巨響,緊接著是痛苦的shēnyin聲,又聽掌櫃娘子在mén口哀求,“壯士,求求你別打了,店錢我們不要了行不行?”
“你以為老子要賴賬嗎?就衝你這句話,老子就非打不可!”
聲音異常刺耳,像破鑼一樣,在靜夜裡傳出幾十丈遠,隨即殺豬般的慘叫聲傳來,“爺爺,饒了我吧!”這是剛才那個夥計的聲音。
楊元慶眉頭一皺,起身開了房mén,只見院子裡站了五六人,都是店裡的夥計,掌櫃娘子站在mén口抹淚,掌櫃卻不見,估計在房間裡,其他房客都堵在院mén口看熱鬧,沒人敢進來,楊元慶忽然若有所悟,估計自己客房的前一個客人不是沒錢付帳,而且被旁邊的鄰居嚇跑了。
這時,只見一個黑影從房間裡飛出,一個狗啃屎摔在楊元慶腳邊,正是客棧的掌櫃,緊接著另一個黑影慘叫著從屋內被扔出,卻是剛才領自己的夥計。
只聽房間裡那破鑼嗓子又在罵“有本事你們去告官,大不了老子挨一頓板子蹲兩天牢,等老子出來了,一把火燒了你這家鳥店。”
楊元慶不得不佩服這傢伙粗中有細,竟然把店家所有的後路都堵死了。
他連忙把掌櫃攙起,掌櫃,出什麼事了?”
掌櫃已經五十多歲,這一摔幾乎沒把全身骨頭摔斷,他顫顫巍巍嘆道“我得罪上天派了個瘟神下界來折磨我,我不想活了!”
“他怎麼折磨你?”楊元慶又問掌櫃娘子上前扶住丈夫,一把鼻涕一把淚道“這人已經在店裡白住半個月了,不僅如此,還命我們每天打酒賣rou,酒要最好的蒲桃酒,一天五斤,rou要吃鹿rou,每天也要吃五斤,還要吃魚吃蟹,這一個月,我們小店都要被他吃得賠掉老本,吃也就罷了,還要打人,我們掌櫃夥計不知被他打過多少次?”
“他一點錢都沒付過嗎?”
“他只付了半吊錢,那是第一天的店錢,我們說每天只收他三十錢,他說我們是黑店,那我們說每天只收他五錢,他又說我們是瞧不起他,侮辱他是外鄉人,這人明明沒錢,還非死要面子”
“賊婆娘!”
破鑼聲從屋裡傳來,“你再敢誹謗老子,老子連你一起打。”
掌櫃娘子嚇得渾身一哆嗦,扶起丈夫就走,旁邊幾名夥計更是跌跌撞撞,向mén口奔去。
屋裡傳來哈哈大笑,“明天老子要吃野豬rou,記住沒有?”
楊元慶倒有幾分興趣了,此人不僅白住店,還bi人家店主倒賠錢給他買酒買rou,還居然要買蒲桃酒,這種無賴聞所未聞。
不過楊元慶嗅得出來,這人喝得不是蒲桃酒,而是價格只有蒲桃酒一成的李子酒,而且還是兌了水的李子酒,估計這人莫說蒲桃酒,恐怕連李子酒都沒喝過。
他從自己房間拿了一壺酒,這是他下午吃飯時買的一壺上好蒲桃酒,這一壺蒲桃酒只有一斤,就要值十吊錢。
他直接走進了隔壁房間,只見房間正中榻上坐著一名大漢,估計身高有六尺一,膀大手粗,滿臉絡腮鬍,面黑如鍋底,長一對銅鈴大眼,寬鼻闊嘴,滿臉橫rou,頭戴軟腳幞頭,穿一件麻布對襟衫,前xiong敞開,lu出滿xiong兩寸長的黑máo,活脫脫就是一個黑旋風李逵。
在他腳邊放在一把宣huā大斧,重約六七十斤,有趣的是他的腳下壓著十幾串錢,可能是用來羞辱客棧掌櫃,‘敢說老子沒錢!,,不過估計這也是他的全部家當。
黑大漢見楊元慶走進來,銅鈴大眼一瞪,剛要斥罵,楊元慶卻把一壺酒扔給了他,笑道“嘗一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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