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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相只有大白的一日,哪有什麼早晚。」宗正笑了一聲,他側身請嚴蓁和先皇后入座。又掃了一眼下面跪著,面如土色的曹睿,笑道,「我手中握有人證和物證。」
曹睿見狀,身子扭動起來。而宗正卻也不理他,只拍手道:「帶上來!」
上來的人小小巧巧,是個姿色不錯的女子。曹睿眼睛瞪得極大,高聲道:「賤人!你竟沒有死!」他本是閹人,高聲尖叫時,那聲音猶如女子,顯得尖細難聽。
那女人看著嫻雅,卻也是個潑辣的性子,朝曹睿呸了一聲:「你死了我都沒死呢!」
蕭鸞皺著眉頭,她心中已有不好的預感。她正要開口,只聽宗正道:「這人乃是曹睿最寵愛的小妾,她無意間得知了曹睿與齊大人勾結陷害皇嗣,心中害怕,假死逃離。卻不巧被我的人碰上,因此願意過來作證。」
蕭鸞冷笑一聲:「人言可畏。誰知道她說的真假。皇叔要好好辨別人言才好。」
宗正看了蕭鸞一眼,眼帶憐憫之色:「聖上明鑑,這句話臣領了。但臣也想要聖上記得自己的話。莫要為人欺騙,顛倒黑白,一意孤行。」說完,他又拍了拍手,立時有人呈上厚厚的一冊書捲來,那女人巧笑倩兮,說道:「曹睿向來附庸風雅,又怕自己做的骯髒事多了,為人所害,所以凡遇到什麼事,總想拿些把柄。這書中明明白白的記錄了他的骯髒事。」
眾人皆是譁然。蕭鸞只覺得自己頭暈眼花,這樣人證物證俱全,無論輿論又或是朝中言論都□□控,逼得她竟沒有半點反抗的餘地。蕭鸞猛然起身,想要搶過那書冊。但她只是走出一步,突然天旋地轉,就什麼也不知道了。
再醒來時,入目皆是一片昏暗,熟悉幔帳在眼前懸垂著,形成一大片的陰影。蕭鸞迷濛了一瞬間,又隨即彈起來,她起身太猛,不由發出低低的一聲□□。外面候著的啟星聽到聲音,急忙掌燈進來,看到蕭鸞揉著額頭的樣子,不禁痛哭流涕的喊道:「陛下您可算醒了,奴婢都要嚇死了!」說著,啟星就要來扶蕭鸞。
蕭鸞一把把啟星揮開,道:「三娘呢?!」
啟星縮縮脖子,低聲道:「首輔……她……她如今正在詔獄之中……」
蕭鸞只覺得一股急火攻心,她臉色一變再變,竟哇的一聲嘔出一口鮮血。啟星頓時慌了神,高聲喊道:「御醫!御醫!快請太醫來!陛下吐血了!」
「不要喊!」蕭鸞抓住啟星的手,啟星的聲音便如被掐住了脖子的鴨子,一個字都說不出來了。蕭鸞抹去嘴邊殘留的血漬,「朕沒事,去,擺駕去詔獄!」
「可是,可是……」啟星吞吞吐吐的。如今已經晚了,宮門都落匙了,如果要出去哪怕是皇帝也不易。
「沒有可是,走!」蕭鸞的眼神狠厲,她站起身,身子晃了一晃。啟星急忙扶住蕭鸞,蕭鸞則一把推開了啟星,又穩穩身形,大步朝外走去。
宮門那邊的動靜很快傳到了嚴蓁的耳中。嚴蓁垂著眼,轉動著手裡的佛珠不說話。一旁的皇后卻急了,說道:「母后!為何不直接將那賤人殺滅了!如今陛下已經醒來,那豈不是……」
「齊霽真不能死。」嚴蓁回道,她看了皇后一眼,眉頭緊鎖,「哀家總還是要為這大夏考慮的。總不能讓大夏養出一個暴君來。齊三娘,無論如何,都得活著。」
今天蕭鸞不顧眾人的意願執意與所有人作對的模樣深深的印在嚴蓁的心裡。她第一次看到蕭鸞這樣的模樣,她心中的蕭鸞一直是懂事的,也許也有一口狼牙,卻總是收的很好。而這一次,蕭鸞拉開獠牙,要作對的,卻是天下所有人。
嚴蓁知道,如今的造勢是她一手所為,但是民眾既精明又愚蠢,他們今天會憤恨,明日又會因為家有賢妻賺錢分擔家用而感到開心。嚴蓁也並不希望已經往前的大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