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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僅不惑,已半白髮,夏皇一生,無過,無功,守成一世,卻也勞苦一世,偌大皇朝,獨自撐下,殫心竭慮,雖是不惑之軀,卻已幾近燈枯。
「千真萬確。」
長孫看著這個陪伴自己半生的男人,心生感嘆,幼時的長輩之言,相伴相持,她謹記,用心去做,愛情麼,或許真的不屬於帝王之家,她亦未曾想過,唯有那早生的白髮,道盡了時光的無情。
「傳,欽天監正。」
聖詔出,快馬奔出皇宮,朝著東邊疾馳而去。
皇宮中的人,默默等待,夏皇走下高臺,來到殿前,看著明亮的心宿帝星旁,一顆赤色的星閃耀著點點紅光,很淡,卻如此刺眼。
「熒惑守心。」
夏皇面露苦澀,他之一生,莫非真的要背負昏君之名嗎。
長孫沒有上前,沉默不言,後宮不應干政,她提醒了,也就夠了。
「稟陛下,欽天監正帶到,正在殿外等候。」
過了沒多久,有傳令太監進來傳報,夏皇苦澀的神色立刻重新恢復帝王本有的威嚴。
「宣。」
「遵旨。」
就在此刻,長孫亦起身來到夏朝面前,屈膝一禮,道:「臣妾先行告辭。」
「恩。」
夏皇頷首,以示同意,臣子晉見,皇后不宜在此,否則會落人口實的,尤其是在這個敏感的時刻。
長孫離開,欽天監正上官元明正隨後入殿,跪拜行禮後,等待著夏皇的平身之聲。
然而,等了許久,上官元明始終沒有聽到夏皇開口,突然身子一顫,冷汗唰地淌下。
「上官元明。」夏皇開口,語氣中不帶一絲色彩。
「臣在。」上官元明低著頭,聲音顫抖道。
「你在欽天監正的位置坐了多久了。」夏皇繼續問道。
「十年零三個月。」上官元明心中的恐懼越發嚴重,臉色煞白,身子直瑟瑟打顫。
「很好,很好。」
夏皇重複一句,本還平靜的臉色忽地變得狠戾,嘭地一巴掌拍在身旁桌案上:「十年又三個月,朕就是養一條狗也該養熟了!」
「臣有罪。」上官元明惶恐告罪,嘭嘭磕頭。
「你罪在何處。」夏皇狠戾地臉色漸漸平靜,冷淡道。
「臣才疏學淺,辜負了吾皇的信任。」上官元明頭扣在地上,聲音顫抖道。
「才疏學淺?好一句才疏學淺!」
見上官元明還在隱瞞,夏皇怒火再一次壓制不住,抓住桌案上的茶杯便扔了下去。
「嘭!」地一聲,飛落的茶杯砸在上官元明腦袋上,頓時,鮮血泊泊淌下,染紅了身前大殿。
「說,是誰指使!」夏皇雙眼死死盯著前者,厲聲道。
他不是傻子,欽天監能人輩出,怎可能推算不到熒惑守心這樣至關重要的天象,定然是幕後之人故意壓下了這個訊息,促成出兵之實。
熒惑守心古來便預示著戰禍與災難,他若是在這個時候興兵,無疑會成為天下人眼中挑起戰火的暴君,大夏也會成為眾矢之的,到那個時候,大夏面對的就不再是一個古蒙王庭,而是整個天下的聲討,加上一直蠢蠢欲動的永夜神教,大夏千年基業將會徹底萬劫不復,而他,便是大夏的罪人。
想到這裡,夏皇身子不禁顫抖起來,強壓的恐懼和怒氣又了再度爆發的趨勢。
「臣,無人指使。」
上官元明抬起頭,血水順著額頭淌落,染的半張臉都是鮮血,到了這一刻,反而平靜了下來,沉聲回答道。
「好,很好!」
夏皇深吸一口氣,雙眼緊閉,陰寒道。
「來人,將上官元明關入死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