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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禮濤還諄諄善誘:「這是親近,說明君臣關係好,要不然都以為我遺老孤臣,讓新領導下不來臺。」
賀見真才不信他的鬼話,搞市場的,天生就會指鹿為馬。
「也是,你現在身份地位不一樣,也不一定還能看得上我了,」唐總裝模作樣地嘆氣:「賀總年輕有為,大把的新人可以挑,我們這些過時舊貨該自覺往後邊站一站……」
賀見真叫他念得心燥,直把頭低低垂下去:「……禮濤……」
他看不見鏡子裡唐禮濤的眼神要把他釘穿了去。
外頭曉光瑩瑩,天是馬蹄白。陳希已經候在大堂,見到是唐禮濤陪著賀見真下來,一臉詫異。
賀見真心虛,只當沒看見:「唐總跟我們一起去。」
他雖然緊張,但會裝,裝也裝得還有點樣子。
五點半他們準點到達水庫。樹林裡比外頭黑,又有霧,更駭靜。細細的長條的樹影從岸邊往湖面伸,水庫暗影浮動。警察拉了嚴密的封鎖線,把湊熱鬧的都攔在外面,潛水員和專家在岸邊商量打撈方案。
「賀總,」刑偵隊長看起來情緒不錯:「來得正好,找到飛機了!」 潛水員在他旁邊匯報情況:「一個小時前我們確定了飛機的具體位置,最終在水庫中段底部找到了主要骸體。目前,專家已經在查驗飛機的損毀情況,詳細的報告可能還要晚一點。大體情況來看,損毀程度非常嚴重,左翼和機尾都有斷裂,左側發動機扇片破碎,機身各處也有不同程度的燒毀。」
能找到飛機已經是重要突破,賀見真有點希望:「黑匣子呢?」
「還沒找到。」
「有具體的營救方案嗎?」
「營救方案要依據機艙的具體情況來定。」
「什麼意思?」
「一般來說墜機的營救方案就是兩種,如果機艙有完整的開口,沒有封閉,那麼救援隊伍可以直接進入機艙營救;如果機艙是封閉的,或者沒有比較完整的開口,就要從外部對機體先進行鋸切,開啟機艙,然後進入營救。但這種方案在水下可能不適合,有可能需要先把機體打撈上來才能進行鋸切。水下打撈難度不小,我們要調派專業的機器和打撈團隊過來。現在我們要等機艙的具體檢驗情況。」
從墜機到現在已經過去11個小時,再等飛機撈起來,黃花菜都涼了。
潛水員拿來剛剛從水下拍攝好的照片。水底混黑陰森,飛機龐大的駭體像一具動物白骨。它是斜插入泥淖的,頭朝下,屁股翹起,尾巴和左側翅膀明顯折了,一截斷翅已經不知所蹤,斷口部分外皮爆裂開來,一把鋼筋鐵骨全露在外頭。其他幾處傷口也都發著黑,燃燒的大火燻得它面目全非。
即使賀見真有心理準備,真正見到了現場還是震撼。空難存活下來的機率本來就小,又是爆炸又是落水,糟蹋成這個樣子,能生還就是奇蹟了。
身邊唐禮濤接過照片,拍了拍他的肩膀。
「這要不是意外,得多大的仇?」賀見真壓低了聲音。
唐禮濤睨他一眼:「誰跟你說不是意外?」
賀見真把昨天刑警隊長的話複述了,到現在那個檢修員還沒找到。
唐禮濤哦了一聲:「那也確實是有疑點嘛。」
賀見真急了:「不是意外就是謀殺了!這要是傳出去,外頭的人怎麼說?公司的名譽往哪裡放?什麼龍潭虎穴啊董事長總經理同時被謀殺,這是正常的公司嗎?」
唐禮濤反倒被他的樣子逗笑,只覺得他可愛:「是是是,你說的對,」他給他擦鼻頭的汗珠:「看你急的,人家怎麼說那是人家的事情,你在公司十幾年自己還沒有底嗎?高低是個總經理了,別咋咋呼呼的,也得學點穩重。」
賀見真焦慮,不知道他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