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訊息傳到周酩遠這邊時,同時傳來的是周憬突然腦梗的訊息。
據說這老爺子接到周冉之的死訊,在家裡試圖從椅子裡站起來,身體卻不聽控制,摔倒在地上,被送進醫院。
周酩遠和舒鷂到醫院時已經是下午,周憬的病房是冷清的。
儘管偌大的房間裡堆積了無數禮盒,彰顯著探望的人之前有多絡繹不絕,卻沒有一個人留下陪伴他。
只有鮮花散了些芬芳,混合著果籃的清香。
每次在周家莊園裡見到周憬,他都是那種精神抖擻的樣子。
從商場上摸爬滾打幾十年,就像從戰場上凱旋的將軍,眼神依然犀利。
現在周憬躺在病床上,老態龍鍾,目光直直看向自己已經不聽使喚的手指。
周酩遠和舒鷂進來,他沒動。
周酩遠叫了聲「祖父」,他也沒有動。
是那種連眼睛都不眨的安靜,就像……
舒鷂看了周憬一眼,故意說:「不會是已經那啥了吧。」
周憬的目光這才頓頓地抬起,落在舒鷂臉上。
他沒說話,意思卻很明顯——沒死!好得很!
舒鷂和周酩遠連著去了幾天,周母也經常去探望,除了他們,病房裡再不見其他周家人的身影。
大家都忙著往自己手裡收斂權利,拉攏客戶,維護股東之間的關係。
周冉之的事情和這場病,到底是給這位在商場叱詫風雲了一輩子的老人重重一擊,連眼睛都變得渾濁起來。
但脾氣仍然古怪,陰陽怪氣的。
好像周酩遠是在謀求他手裡的股份才會來。
舒鷂連著懟了周憬幾次,氣得周憬見到舒鷂就沒有好臉色。
一天晚上,周母在病房裡照看周憬,周酩遠和舒鷂來了。
外面天挺冷的,一直到進了病房,舒鷂還裹緊了棉衣的領口:「今天太冷啦!」
周母笑著拿出一隻一次性紙杯:「鷂鷂快來,喝點熱水暖暖身子。」
她對舒鷂是打心眼裡喜歡,拉過舒鷂又細細叮囑,「外套上有寒氣,脫了吧,病房裡熱,一會兒就能暖過來。」
舒鷂笑得挺甜:「好的,聽媽的。」
坐在病床上的周憬偏過頭冷哼一聲,也沒刷出什麼存在感,舒鷂和周母連個眼神都沒給他。
周酩遠也邁進病房。
周母問了一句:「不是說5點多來,路上堵車了?」
「沒……嘶!」周酩遠才開了個頭,被舒鷂一腳踩在腳上。
周酩遠的胳膊傷得挺重,不能開車。
各種意義上的車都不能開。
別說做點什麼那啥運動了,他連舒鷂那輛緊湊型小破車都開不了,還是舒鷂開來的。
正好趕上晚高峰,舒鷂車技不好,只能瞪著眼睛看著無數量車子插隊在她前面。
路上還熄了兩次火,周酩遠悶笑著問她,要不換我開?
聽在舒鷂耳朵裡,周酩遠的意思就是,我一隻手應該也能比你強點。
把舒鷂氣的,狠狠咬了他一口。
現在被問起怎麼晚到,她才不會讓周酩遠把她在十字路口熄火的丟臉事說出來。
儘管周酩遠不像是那種,會把交警問「是否需要拖車」這件事抖落出來的人。
舒鷂的頭髮已經染成了奶茶棕,還燙了一下。
她把臉側的一彎碎發撩到耳後,用眼神警告著周酩遠,才乖乖開口回答周母:「嗯,挺堵的,就晚了。」
周酩遠手裡拎著保溫飯盒,遞給周母:「舒鷂煮的,骨湯小餛飩。」
「天天讓鷂鷂送飯,真是不好意思,明天我來做吧。」
舒鷂笑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