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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面伸過來一隻手,白得和骨瓷有得一拼,穩穩托住她的湯碗。
被舒鷂晃出來的幾滴熱湯砸在周酩遠指背上,他連眉都沒皺一下。
還是舒鷂驚呼一小聲,夾了水杯裡的冰塊按上去,免得他燙傷。
周酩遠對這點小傷沒放在眼裡,對剛才的問題倒是執著得很:「大概要忙多久?」
「起碼也要一週,」
因為幫他敷冰塊,舒鷂乾脆坐到了周酩遠身旁,略顯納悶,「問這個幹嘛?」
「想帶你出去一趟。」
舒鷂愣了愣,隨後燦爛一笑,抬手就往周酩遠臉上捏:「周酩遠你很懂事兒啊,誰說你是直男的!一有空就想約我去度蜜月,還挺浪漫啊。」
周酩遠:「……」
後面的「去南非」三個字,突然就很難說出口。
兩人正說著,不遠處傳來一個姑娘的笑聲。
笑聲尖細,還有點奚落譏誚的意味在,聽上去令人不舒服。
舒鷂無意間抬眸,正好看見舒鵷坐在桌子旁。
古香古色的紅木圓桌上擺了一大堆菜,但只有一副碗筷,舒鵷是一個人來用餐的。
笑聲是站在舒鵷身旁的一個女孩發出來的,那女孩穿了一件挺時髦的斗篷式風衣:「我都聽我媽說了,你這次比賽輸了啊。」
見舒鵷不說話,那姑娘又開口了,壓低了些聲音:「你說你不會和你姐一樣,考不上頂團,只能嫁人吧?」
舒鵷表情很淡:「關你什麼事。」
「不管我的事,我就是好心提醒你,別回頭也走了你姐那條路,傳出去可不好聽,舒家芭蕾世家,最後靠賣女兒為生。」
舒鷂起身,迅速拍了一下週酩遠的肩:「我們小仙女的事你別摻合,等我一下哦,馬上回來。」
那姑娘還在說,舒鵷看上去情緒不高,眼睛是有些腫的,但沒紅,垂著頭盯著面前的飯碗不知道在想什麼。
舒鷂過去一把揪住穿斗篷的姑娘的頭髮,「啪」的一聲把桌面上的皮質選單夾子開啟,慢條斯理:「我瞧著這選單上也沒有豬舌,你是在哪兒補多了,舌頭這麼長,嚼來嚼去的也不怕咬著?」
說閒話的人沒料到自己能遇見正主,先是嚇了一跳,然後左顧右盼,漲紅臉,嚷了一句:「你!放開我頭髮。」
「我看你操心操得夠多,我不薅禿你,你早晚也得禿頂。」
舒鷂甩著手把人甩出去,拉起舒鵷:「各有各的活法,喜歡跳芭蕾就跳,喜歡嫁人就嫁,不勞你這位這位長舌頭姑娘費心了。」
「你有什麼了不起!」
舒鷂納悶地回頭看了一眼那姑娘的雞窩頭,聳了聳肩,哄孩子似的:「我哪有什麼可了不起的,論髮型都輸你一等哦,你贏了,真棒棒,用口紅給你畫個小紅花?」
大廳裡不少食客看過來,那位雞窩頭直接跑了。
「就這點心理素質,沒事兒還出來嚼什麼舌根。」
舒鷂把舒鵷拉回自己桌子,舒鵷大概是第一次見到周酩遠,扭捏一瞬,才開口叫人:「姐夫。」
周酩遠只是淡淡頷首。
「什麼仇什麼怨啊,值得她說得這麼難聽?」舒鷂皺眉問了一句。
舒鵷先是搖頭,想了想又說:「可能是她喜歡的那個男的追過我吧。」
仍然是情緒不高的樣子。
舒鵷是沒有野心的舒鷂,她走的路舒鷂也走過。
舒鷂稍微猜一猜也能知道舒鵷是怎麼了,她盛了一碗湯給舒鵷:「不就是比賽輸了,下次贏回來就行。」
「……姐,你是不是因為媽,才離開的?」
舒母確實很偏執,舒鵷輸了比賽舒母是不會給她好話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