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他好一點(第1/2 頁)
這個聲音太有辨識度了。
幾乎不用再去驗證什麼。
“是,老大。”
“大嫂,是我冒犯了。”
叫黑鷹的男人渾身一抖,立刻退後了兩步,收起了剛剛那副桀驁不馴的神色,沒有了橫衝直撞的膽子,同時疑惑的低下頭,朝許肆彎了彎腰,快速轉身離開了頂層。
許肆目視他離開,毫不猶豫把門關上,才鬆了一口氣。
意識到裴枕好像醒了,那口氣又瞬間提了起來。
輕盈的腳步都變的有些沉重,在沙發上坐著猶豫了片刻,她才慢慢回到臥室裡。
那盞昏黃的銅質檯燈不知道什麼時候被熄滅了,細小的塵埃在窗外的瞭望燈中飛躍。
只有臥房重新歸於黑暗之中。
“裴枕,你醒了嗎?”
微風挑起窗紗,許肆一步步走到床邊,伸手觸碰那隆起的綢緞被子,稍稍用勁卻摁出了一個空洞,裡面沒人。
再抬眼。
偌大的床上平平整整,沒有任何生物的蹤跡。
那麼長一條的大活人,她也能弄丟了?
許肆驚蹙眉,黝黑的眼睛不斷掃視著周圍。鼻腔似乎嗅到了一絲絲檀香木的味道,沒捉住是哪裡傳來的香氣
緊接著還有水聲響起。
許肆猛然回頭,往聲源處看去。
浴室裡。
男人正好披著件浴袍走出來,氣度矜貴,混黑的權杖此刻卻成了柺杖,拖著發沉的腳步緩緩回到床邊。
那雙灰質的眸眼清晰的倒映著許肆的輪廓。
眼神交匯糾纏過後。
熟悉的暈眩感再度來襲,當著她的面,男人身形一晃,又一次跌進柔軟的被子裡去。
許肆倏然過去扶他:“你還洗澡了?知不知道傷成這樣,不能碰水。”
他輕輕咳了幾聲,瀲灩含光的灰眸直勾勾的看著許肆,嗓音再沒剛剛的那種沉感。
“洗了手和臉,出汗了,很髒。”
許肆面帶微笑:“你這愛乾淨的習慣真是越來越嚴重了。”
裴枕面色平靜從容,廢了很大力氣,才抬起修長的手靠近她,想為她勾起被風吹亂的發。
看見她閃躲了一下,心中刺痛,慢條斯理地點了點她的鼻尖,終於閉上那雙滿是倦色的眼睛:
“我很困,你是要回去,還是留下陪我一起睡。”
上一秒還像個毀天滅地的暴君。
這會又陡然像只陷入沉睡的獅子。
指尖的溫度還停留在鼻尖上,有些發燙。
“不必了,你好好休息。”
許肆眨了眨眼,冷清的聲音快要破碎,淡定的把槍拿上,轉身離開了房間。
她本來就沒打算繼續留下去。
剛剛看了藥瓶上的介紹,注射了那種能讓人即刻昏沉烈性藥劑,中途還清醒過來,精神自制力已經很厲害了。
再談下去。
他不知道什麼時候又要暈。
臨走之前,許肆還是把脖子上的寶石項鍊摘了下來,作為獎勵,放在他的枕邊,又給他倒了一杯熱水。
如果不是逼不得已,她從不輕易食言。
空蕩無聲的深夜。
男人伸手,指尖觸碰到一顆冰涼的寶石切面。
他抬眼,目光落在那一縷藍光上。
反覆思憶話裡的內容。
握住還留有餘香的藍寶石,唇角彎出似哭似笑的弧度。
當晚。
躺在已經變得熟悉的客房大床上,她認床的老毛病又犯了,翻來覆去的難以入眠。
迷霧太濃欲,人就變清醒。
夜色已經接近尾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