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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冥容將粗布放下，蓋住屍體血肉模糊的臉，走到正座坐下，白冥莽站在他身旁。

白冥容對幾個弟子說：&ldo;把他們交給家人，讓劉主事撥錢補償。&rdo;

弟子們將兩具屍體抬下，白冥容劍眉緊鎖，環視殿中眾人，手指在椅臂上敲打著。

他不說話，下面的人也不敢發出一點聲音，都安安靜靜地低著頭。整個大殿呈現一片寂靜，只有手指敲打木頭的聲音分外清晰。

&ldo;這件事我會儘快派人查明，給諸位一個交代。&rdo;白冥容終於淡然道，&ldo;每個人做好本職工作，防範敵人的入侵。&rdo;

&ldo;沒有其他事，大家散了吧。&rdo;白冥容說，&ldo;這幾天我們最重要的事，是迎接三天後，十三個宗門的到來！&rdo;

底下眾人如釋重負地鬆了一口氣，大家的眼神倏忽變了，每個人的眼裡有著不同的想法，他們互相看著對方，無聲地交流著不同內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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眾人散去後，白冥莽被白冥容單獨留下。那三個還算有點義氣的人在走之前，隔著人群給他做了個手勢：我們在外面等你。

白冥容站在空曠的大殿中，抬頭仰望著巨大的金塑。躍動的燭火將陰影投布在他的一側臉上，另一側臉暴露在光線下，線條剛毅。白冥莽看著父親高大的背影，忽然覺得他已經很累了，背負的責任太多。

&ldo;如果發生了什麼事，第一時間往宗祠跑，記住了麼。&rdo;白冥容忽然說話了，聲音很淡，淡得如燃在案桌上的燭升起的白煙。

白冥莽先是一愣，隨即反應過來：&ldo;是。&rdo;

宗祠是上凌宗歷任宗主的最後歸處，每一位宗主的骨灰和靈牌都被供奉於此，後代弟子都在這裡祭拜他們。宗祠是上凌宗最森嚴的地方，不但因為這裡沉睡歷代宗主，還因為這裡藏著上凌宗保命的底牌。

白冥莽不清楚這張底牌是什麼，只是聽父親說過，是上凌宗第一任宗主從鬼神處祈得，之後一直保護上凌宗。在幾次劫難中力挽狂瀾，才使上凌宗擁有綿長的生命力，成為最古老強大的宗門。

白冥容點了點頭，轉過身，從懷裡摸出一個東西，遞給白冥莽。

白冥莽接過那個東西，入手有一種涼膩的金屬質感。當他看清手中拿的東西時，震驚地睜大了眼睛，只覺得那東西有萬斤重，彷彿在灼烤著他的手。

&ldo;父親，這……&rdo;他看著自己的父親，難以置信。

&ldo;拿著它。&rdo;白冥容朝他擺擺手，打斷他的話，&ldo;記好我說的話。&rdo;

&ldo;如果上凌宗真的遭到什麼劫難，你什麼都不要管，保好自己的命。宗主令牌在你手上，將來可以用它號令宗門弟子。&rdo;

&ldo;可是……&rdo;

&ldo;沒有可是。&rdo;白冥容轉身按住白冥莽的肩膀，盯著他的眼睛，&ldo;你一直很聽我的話，這次也不例外。我活不活著無所謂，只要你活著，哪怕是用最卑劣的方式……上凌宗就不會絕！&rdo;

白冥容的力道之大，幾乎捏斷他的肩膀。

白冥莽在那一瞬間明白了父親的用心良苦。他忍住鼻腔中湧上的酸意，猛地跪下：&ldo;是！&rdo;

第4章

白冥莽走在中間，風主走在他的右邊，七哥走在左邊，姬元古走在七哥身旁，拉著他的手。議會殿外種有提供照明的龍碧草，在那一段路比較亮堂，而後一段路有些陰暗，只有借著月色行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