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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志超耷拉著點了點頭，聞到煙味後舔了舔乾裂的嘴唇，詢問：&ldo;能給根兒煙嗎?&rdo;

展鋒把煙盒丟到桌上，示意小劉幫他點了一根，陳志超哆哆嗦嗦的吸了一口之後，氣息明顯穩當了許多。

&ldo;在監獄的時候，我就老想著那證明的事兒，夜裡做夢都是被人發現了，腦袋上套著麻布袋挨槍子兒的情形。&rdo;陳志超長長的籲出一口氣，乾巴巴的笑了一聲，&ldo;現在都說出來了，好像反而解脫了，也沒那麼怕死了。&rdo;

展鋒靜默了半晌才開口：&ldo;你說的&l;他&r;，是什麼人?&rdo;

陳志超奇怪的抬頭：&ldo;不是他讓你們來抓我的嗎?你們不知道他是誰?&rdo;

他的眼神逐漸呈現出一種奇怪的神情，從釋然過度到驚恐，然後是無法置信的震驚：&ldo;你們……不是因為我偽造證明的事情來抓我的?&rdo;

&ldo;我們找你，是因為8月17日發生了一起爆炸案，罪犯的手法和你當年極其相似，所以找你來協助調查，蒐集線索。&rdo;展鋒拉開椅子，斜翹著二郎腿坐下，利落的碾熄了菸頭，&ldo;不過你剛才說的，也挺有用，我們照單全收。&rdo;

陳志超完全傻了眼，當下還有些接受不來這種諷刺到極點的打擊，隨後就聽到小劉問他：&ldo;8月17日早上五點到七點這段時間，你在什麼地方，做什麼?&rdo;

&ldo;我……我在廠裡，那天我上夜班，一直到早上八點才下。&rdo;陳志超答完之後，抬頭猛的問道：&ldo;我要是能提供出有用的線索，你們能不能不讓我回去坐牢?&rdo;

展鋒瞟了他一眼，漫不經心的說：&ldo;那要看你的線索值不值這個價，要是不想回去，最好老實回答問題，別耍花招。&rdo;

陳志超偏頭吸了一口煙，像是終於是認清了自己的現狀，重重的點頭：&ldo;你們問吧。&rdo;

搖曳刺眼的白熾燈下，陳志超二十年前的記憶被解開塵封，在提到他落網的那一起案子時，他有些激動的將頭埋在手中，壓抑著急促的呼吸。

他的聲音帶著晦澀的幹噎：&ldo;我，我其實放完炸彈，馬上就後悔了，因為我覺得自己可能會死。之前那幾起案子，我總覺得自己肯定不會被抓，我第六感特別靈你們知道嗎?但是隻有那次不一樣，我一離開那輛車，心裡馬上就有了感覺，很飄渺，很難把握的感覺。&rdo;

小劉聽得忍不住皺起眉頭，十分鄙夷：&ldo;你還怕死?你知道有多少人死在你手裡嗎?&rdo;

陳志超的臉上漸漸浮現出一種詭秘的、高深的笑意：&ldo;可我都有通知過他們的，在我每次動手之前，我總會提前告訴他們啊。他們自己沒有跑掉，不是我的錯。&rdo;

沈衍能看出來，陳志超目前的精神狀況十分不穩定，他一會兒對自己當年的行為表現出隱秘的驕傲，一會兒又表現的悔不當初，畏首畏尾。或許他已經瘋了，至少是個輕度的精神分裂。

&ldo;你在入獄前有沒有什麼親密的人，或者是，和你很熟悉的人?&rdo;

陳志超的表情冷落了下去，搖著頭說：&ldo;我沒朋友。&rdo;

沈衍停頓了兩秒，空白掌握的剛剛好：&ldo;那&l;他&r;呢?&rdo;

&ldo;他?他不是我的朋友，他是惡魔!&rdo;陳志超的情緒忽然又激動起來，高聲大叫著像是要從椅子上跳起來：&ldo;他拿走了我的全部，可還是威脅我，恐嚇我!如果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