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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下地在鐵皮飯盒底部鑿出規整的圓形小孔。飯盒上方的邊緣也被他微微切開成幾瓣，做出向外捲曲的造型。不過幾分鐘，一個笨重的軍用飯盒就在他手裡變成了一個頗為有趣的簡易花盆。

孔鑿好了，他捧了些剛才從樹坑裡挖出來的鬆軟泥土放進飯盒底部，一手扶著那兩株鳶尾直直插入飯盒正中，另一隻手抓起泥土慢慢填滿周圍的空隙。

&ldo;我有時候真的搞不懂你。&rdo;

花盆上方忽然籠罩下來一片陰影。餘海從背光處走了出來，站到了林競身邊。

&ldo;既然這麼在意，為什麼又總是把她推開？&rdo;

林競沒說話，繼續做著最後的工作‐‐將土填平，拍勻。做完這一切，他才拍了拍手上的泥土，站起身來。

他撩起眼皮看了餘海一眼：&ldo;祁翔的媳婦今天來電話了。&rdo;

餘海愣了一下：&ldo;啊，怎麼樣？生了嗎？&rdo;

林競點了一下頭：&ldo;聽說陣痛了十五個小時，不過好在母子平安。&rdo;

餘海安靜了一會兒：&ldo;唉，祁翔這小子後繼有人了……可惜……&rdo;

可惜他見不到自己的兒子出世。這句話他沒說，但兩人都明白。

林競點開手機，開啟一張嬰兒的照片，遞給餘海：&ldo;像他吧？&rdo;

餘海手指在螢幕上輕輕劃啦了一下：&ldo;真t像。&rdo;

他眼眶忽然微微一紅。

這是&l;獵鷹&r;小隊每個人心中的一道不可觸碰的傷，它一直在那兒，沒有結痂。祁翔的那個位置仍然空著，林競一直沒有找新人去填補。

林競收了手機，低嗤了一聲。

&ldo;其實祁翔這小子也挺混蛋的。你想想，他媳婦未婚先孕，現在還得一個人把孩子拉扯大。戶口得解決吧？還有上學問題。現在的人都現實，她想要再找個好的，恐怕也沒那麼容易。&rdo;

餘海沒說話。祁翔出事，是意外，也不是意外。幹他們這行的，其實每次出任務前都是要寫遺書的。今天看著活蹦亂跳，也許明天人就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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