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頁(第1/2 頁)
雷託眉心皺得更緊,一種呼之欲出的危機感衝到了他的喉嚨眼,他一步上去拽起那個半醉的維修工就問:「你怎麼認識勃朗拉沃的?他為什麼叫你把議員的住址洩露給塞爾維亞人?」
那維修工神志都不是很清醒,嘴裡還嚷嚷著:「你別嚇唬我!我認識軍官!他會幫我……啊!」
話沒說完雷託已經一拳頭揍在他肚子上,他胃袋一抽,灌進去的那點黃湯全部都吐了出來,嘔得遍地都是。雷託也不善罷,照著臉又是兩拳,直接將人鼻樑打斷,那維修工總算是知道厲害,開始求饒,鼻涕眼淚留了一臉。雷託嫌他髒汙,示意兩隻貓鼬將他抬起來。
「回答我的問題。再多說一句廢話,我把你下面割下來泡在缸裡釀酒,讓你自己常常自己泡的酒的味道。」上校平靜地一把抓著人胯下,巧力一擰,那維修工發出驚天動地的慘叫,差點沒把天花板震下來。
在場其他人看得心有慼慼,只聽維修工哆哆嗦嗦話都說不穩:「是,是勃朗拉沃讓我把訊息告訴抗議者的,他就讓我照著他的話做,我只負責這一部分!其他的我不知道了!」
還有其他部分?雷託繼續逼問:「再好好想想,還知道什麼?」
維修工一個中年壯漢哭得像個失禁不能自理的病人:「我真的不知道了,我只分到了這個活。我沒有說謊,我真的不知道了……」
他不像是在說謊。雷託臉色一沉,知道線索到了這裡就又斷了。
貓鼬在旁邊出主意:「現在怎麼辦?勃朗拉沃今天不是要回克羅埃西亞?他這是想逃跑,我們要不要去火車站去抓人?」
雷託還在整理思路。艾力克為什麼要煽動塞爾維亞人到酒店來?他對塞爾維亞人恨之入骨,只可能向塞爾維亞報復,絕不會希望塞爾維亞抗議成功。但抗議者在什麼地方抗議並不能完全決定成敗,在酒店還是教堂其實沒有太大的區別。所以,把地點放在酒店附近應該另有目的,要做成這件事必須要讓抗議者到酒店,這個地方是被精心挑選出來的。
雙面間諜、報復、煽動聚集、商業區的酒店、路面檢修……所有的線索終於連貫起來,一個危險的念頭在雷託的腦海里閃過,他的目光隔著酒店的落地窗掃向對接的擁擠的、仍然在加速聚集的人群,心跳為接下來的猜想漏跳一拍。
貓鼬察覺他神色不對:「上校?」
雷託疾言厲色:「他打算搞大屠殺。這裡所有的塞爾維亞人一個都跑不了,把人都趕走,現在!立刻!馬上!找排爆部隊過來,排查一下附近有沒有炸藥、毒氣彈、其他化學武器,垃圾桶、綠化帶、郵箱、電話亭,還有路面剛剛檢修過,下面也有可能埋了東西,把每一塊磚給我翻過來找!」
提前安排維修工進入酒店,打探訊息洩露給抗議者,就是為了讓抗議者能在演講活動當天聚集到酒店門口。因為活動宣傳的所有物料都把地點放在教堂,所以到酒店來的全是塞爾維亞人,不會有克羅埃西亞人和波什尼亞克人,也避免傷及另外兩個民族。然後以市政道路維護的名義在演講活動前開始所謂的道路檢修,就是為了在路面動手腳,填埋炸藥,等抗議者聚集到酒店附近後,一擊清除所有抗議者。
一旦屠殺成功,勃朗拉沃不僅完成了報復塞爾維亞的目的,也洗脫了為塞爾維亞當間諜的罪孽。即使事情曝光,那也是塞爾維亞虐待俘虜威逼不成,反被報復自討苦吃,輿論不僅不會為這些死了的塞爾維亞人哀悼,說不定還會同情勃朗拉沃,把他當成民族英雄。三百多條無辜的生命,這裡面甚至還有不少是未成年,就徹徹底底變成了勃朗拉沃發洩私慾的犧牲品。
想到只要艾力克在遠處一個遙控器按鈕,頃刻之間這裡就會血流成河,雷託忍不住手心裡捏一把汗。
「他不在火車站,他也不會去火車站,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