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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思邈不屑一顧,道:「你這話就很天真了,一個鋼琴家從啟蒙到出道,至少有三四個老師,不必要沒有都在意。聰明人要學會取捨。」
「那我以後有了更高的導師,難道也把周先生你忘了才好嗎?」
周思邈勃然變色,但也說不過她,只能作罷。餘頌早就看透了,周思邈是拿學生當投資,他嘴上說著讓餘頌別在意恩情,真要把她捧出來了,他肯定追著她要求知恩圖報。
姜宏見場面一冷,便也不客氣起來,直截了當道:「周修達還能跟你多久,醫生說最多也就一年了。他要是在一年裡沒把你捧出來,你再找老師就不方便了,到時候年紀也尷尬了。」
餘頌應了一聲,不反駁也接腔。姜宏見她軟硬不吃,索性當面和周思邈聊起周修達的身後事來,「現在一個墓要多少錢啊?我上次去墓園問,好像又漲價了,五萬塊拿不下來了。」
周思邈道:「也別建個新墓,我老婆那個墳,修一修也能擴。再怎麼說一家人也要在一起。」
「這樣也好,剩下來的錢可以放在出殯的時候,到時候圈子裡也有不少人來,是要好好準備一下。」
安思雨實在聽不下去,打斷道:「周修達還沒死呢。真的關心他,你們就應該去醫院看看他。」
姜宏笑道:「他那個脾氣,也不需要我們關心。還是別惹他生氣為好。他心裡估計早就把我們當成仇人了。」
這話說得不錯,餘頌倒也想通了,既然周修達早就和家裡鬧翻了,她與姜宏將來也是對手,現在便也不必再留情面。她忽然謙遜起來,對著姜宏道:「姜先生,有件事可能冒昧了,不知道您方不方便指導我一下?」
姜宏道:「什麼意思,你是想通了?那也應該讓我姑丈教你,我還不會指導學生呢。」
「不,我不是要當學生,我是想挑戰您。」
」你說什麼?」姜宏失笑,完全是覺得她不自量力。「雖然之前誇了你幾句,但你也不要誤會。你的水平只是在同輩裡比較好,我到底比你大幾歲,和你不是一個檔次。」
「我知道,所以才更要切磋一下,讓我知道差距。」
「既然是你說的,那你輸了怎麼樣?」
「輸了就輸了啊。切磋是很正常的事。」
姜宏道:「那不行,我可不是隨叫隨到的,讓我和你切磋,總要有個籌碼。我也不為難你。你輸了,就讓周修達向我鞠躬道歉,肯定是他挑唆的你。還有你要認我姑丈當老師,難得他這麼喜歡你,你不能不給面子。」
「要是我贏了呢?」
「條件隨便你提,怎麼樣?這樣吧,也別說我欺負你。比賽的時候曲目由你定,你到比賽當天再告訴我,這兩天你可以好好練習。機會還是挺大的吧。」
餘頌有些猶豫,她沒料到姜宏竟然還會加碼,可此刻已經騎虎難下了,她一退縮,連帶著也丟了周修達的面子。正為難時,安思雨在桌子下面輕輕握著她的手,投來鼓勵的眼光,點了點頭。他向來是義無反顧相信著她的。
餘頌一咬牙,便道:「好,沒問題。」
第15章
本以為這是個私人性質的賭約,結果姜宏偏要把事情做絕,當天夜裡就找到餘頌家裡。他只要是來做餘母的思想工作。其實也簡單,只要把周修達命不久矣的事情一說,她立刻又動搖了,姜宏又提了合同的事,解釋周修達和餘頌簽的合同都沒有法律效益,隨時可以毀約。
餘母雖然面上敷衍了幾句,把人送走,可心裡早就有了偏向。門一關,她立刻數落餘頌,道:「你怎麼沒和我說周老師快不行了?我說呢,難怪他上課不收錢,天下就沒這麼便宜的事。他要是教到一半死了,那可是耽誤你了。」
餘頌道:「你說這話太冷血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