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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是她也很同情,顫聲道:「你媽媽這樣子對你,簡直是虐待了。」
因為是當著外人聊自己母親,餘頌還是偏幫她說話,解釋道:「沒有這麼嚴重,是我以前不想練琴,她才打我的。她多數時候對我挺好的,以前她脾氣也不是這樣,是爸爸離,她又要養家,又要上班,每天就睡三四個小時,才變得急躁的。」
安母不解道:「你媽媽為什麼這麼拼命讓你學琴?」
「想讓我成名吧。以前有個老師說我有天賦,她就信了。她說不能讓我浪費天賦。」
安母輕輕搖了搖頭,欲言又止。她想,藝術上的天賦從小就該顯露了,莫扎特三歲就能彈琴,父親也是宮廷樂師。個人天賦也是家學的積累,平民之家哪這麼容易出個藝術天才?所謂的天賦,也不過是鋼琴老師說來騙錢的,正好戳中一個平庸母親不甘平庸的心。
可這樣的話對一個孩子來說太殘酷了,安母便只是給餘頌倒了杯果汁,道:「你在我家先休息一下吧,有什麼想吃的嗎?我讓保姆去做。」
餘頌只是沉默著搖頭。安思雨見她瑟縮的樣子,愈發憐憫,便道:「你反正也離家出走了,乾脆在我家住幾天好了。我家裡全是空房間。」
安母道:「這樣不妥,她媽媽要是報警,警察找到我們家,好事反而變壞事。本來她媽媽這麼粗暴對一個孩子,道理是站在我們這邊的。你們不用怕。」
「是啊,太打擾你們了,我還是先走吧。」拖了這幾個小時,餘頌對母親的怨氣也減淡,叨擾旁人的不安佔了上風。安家母子對她的善意,讓她頗有受寵若驚之感。她想著從安家出來,找到賓館落腳,以後的事再從長計議。
安母卻誤解了她的意思,道:「對,是應該把你媽媽叫來,把話說清楚。你放心好了,到時候我來幫你說,我是大人,我的話她終歸要聽一下的。」
電話是安母打的,餘母那邊接到電話自然是語氣不善。她還在公司加班,沒來得及回家,更不知道女兒已經離家出走,安母又把話說得客氣,道:「兩個孩子正好在路上遇到,很久沒見面了,我就把小余叫到家裡來玩一會兒。」餘母只當餘頌是貪玩,硬邦邦道:「她要練琴,之後要去面試,沒時間玩。我來接她回家,就不打擾你們了。」
「那你就過來一趟吧,有些事當面談也好。」
餘頌瞭解母親的脾氣,知道見了面肯定又要大鬧一通。安思雨卻依舊一副天真做派,很高興餘頌能多留一段時間,又得意母親願意幫她出頭。保姆在廚房烤了蛋撻,託盤端出來,奶香騰騰的。他哄她先吃了,因為確實餓了,她沒有再推脫,吃了一個還餓,便又伸手去拿了。
安思雨瞧著她腮幫子一鼓一鼓的,笑道:「你吃東西的樣子跟個小老鼠似的。」餘頌臉一紅,以為是罵她寒酸,立刻就不敢動了。他立刻解釋道:「是誇你的意思,我挺喜歡小老鼠的,以前養過一隻,很可愛,後來餵太多食死掉了。對不起啊,我說話一直笨笨的,我爸說是以前太胖了,脂肪堵在腦子裡,沒有代謝乾淨。」「這話沒什麼科學道理吧。你也不要這樣講自己。」她的手搭在膝蓋上,頭依舊低著。
他們的相處有些交淺言深的彆扭感,作為老同學其實沒什麼大交情,可安思雨一下子就把她家裡的事看了解清楚了,還急著把她往家裡領。她一時不知他是怎麼看自己的,愈發拘束。他也受了些影響,笑的少了,只是一味悶聲叫她喝湯吃菜。桌上的菜少說三個人份量的,一早就準備下了,天氣冷,又回鍋熱了幾次,青菜葉子微微泛黃。她並不敢坐下來吃,只勉強喝了兩口湯,胃裡漸漸暖了,人卻越怕越冷。她是真後悔跟著安思雨回家,知道他家裡有錢,未曾想有錢到這地步。她對富人的瞭解不多,印象全來自於母親嘴裡那些不願借錢的刻薄親戚。她並未覺得自己有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