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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次吧,巴赫不在這次的節目單裡。」
「洪老師是覺得我水準不夠,不配聽您彈琴嗎?」
洪濤聞言一愣,餘頌果然與過去判若兩人了。這一年來,她聽了許多關於她囂張跋扈的傳言,說是她在四處挑戰已成名的鋼琴家,又惡意排擠姜宏。原本她對姜宏的挑撥還將信將疑,如今便信了大半。她也不再留情面,毫不客氣道:「你確實不是我理想中青年鋼琴家該有的樣子,你比以前變了很多。我原本對你寄予厚望,但你現在真的讓我很失望。」
「說得很好,但是大道理我已經聽膩了,洪老師。您還是彈一首吧,還是說您真的老了?」
洪濤是德高望重的前輩,餘頌是聲名鵲起的新星,兩個人都頗有地位,眼看氣氛已經劍拔弩張起來,底下也不敢勸。安思雨卻一個箭步衝上臺,對著餘頌道:「你是不是有病啊?」這話一出,眾人皆驚異,弄不懂他怎麼如此冒犯。他卻抬手往她額頭上一摸,道:「你在發燒啊?生著病自己沒感覺嗎?」
臺下的兩位經理這才鬆一口氣,張經理急忙道:「餘小姐太客氣了,身體不舒服要早點說啊,都是我們粗心了,這裡空調開得冷,您這麼單薄,是容易生病。我讓人給您去拿藥。您去休息室歇一會兒吧。」
因為在高燒,餘頌反而覺得很精神,正要推辭幾句,卻被安思雨強硬拖拽走了。
一到休息室,他們是徹底裝不下去了。餘頌人一軟,就倒在扶手椅上閉目養神。安思雨這才敢仔細看她。她紫色禮服上其實有暗紋,湊近些更是流光溢彩。她的鞋藏在裙擺下,是緞面的,不帶根,方便她能踩踏板。頭髮是專人幫她梳好的,這樣鬧了一通,還是一絲不苟,頂多是耳側一縷亂發,平添風流。旁人自然會覺得她美,高貴得近於豐碑。可安思雨只覺得悲哀,他懷念日/本比賽時她初次穿上禮服,她那時有些窘迫,卻難掩興奮。短髮亂糟糟的,想笑也不敢笑,至少還鮮明活著。如今她仰面靠在絲絨扶手椅上,華服珠寶,雲鬢楚腰,倒像是一具艷屍。
安思雨一邊燒熱水餵她吃感冒藥,一邊挖苦道:「餘頌大師好大的威風,這麼多人圍著你,把你捧得跟神一樣,結果連你發燒都不知道。」
餘頌道:「他們害怕我,不敢多問。」
「這就是你想要的生活?你和我分手,就是為了當個刺蝟?處處挑戰同行,連自己的親媽都不認了?」
「是她先不認我,我也沒辦法。」
「我一直在想,如果當初死的不是虞詩音,是我。你會不會在意我更多些?會不會在意自己更多些?」
「別說這種話。」
「你到底想要什麼?」
「我想要被愛,想有個人拍拍我的頭說,你做的很好,真為你驕傲,可以不用努力了。」
「沒用的,你都不愛你自己。誰也救不了你。」他把水杯粗暴地推給她,卻先試了試水溫不燙,「喝水,吃藥,受不了你,夏天都會發燒,太弱了。」
餘頌忽然看了他一眼,道:「你今天為什麼會過來?你應該知道我也會來。」
「我以為你不會來。你又為什麼會來?你不也知道我會來?」
「我以為你不敢來。」
「不敢?」安思雨冷笑兩聲道:「我有什麼不敢,我會怕?餘頌,你要知道,是你對不起我,我又不是你招招手就來的小狗,是你該怕我才對。」
「對,我很怕你,我怕你今天來,也怕你今天不來。我要搬去紐/約了,三年五載不會回來了。詩音的房子我不想賣,乾脆自己租了,正好紐/約有個專案請我,乾脆留下來住一段時間。」餘頌起身道:「不管你多討厭我,今天都是最後一面了。這次不用去機場送了。那我先走了。」她重新走回主廳,想同幾位經理告別,卻見姜宏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