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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如今……”他俯下身咳嗽,手不住地顫抖,碗內液體搖灑出來,滴在地上,像一朵朵妖嬈著的黑色花。我忙接下他的碗擱在一邊,用帕子捂住他的嘴。他沒有再說話,端起藥來飲盡,又再次躺下。
我忍不住微微顫抖,緊緊地攥著手帕,生怕那些殷紅會刺的我無法睜開雙眼。
清殤·夜未央'殤'連天衰草望斷歸來路一
'一'
我坐在院中,用手託著頭,怔怔地發呆,十三笑走道我面前來說:“找了你一圈,原來竟是躲在這兒。”我抬頭看了看他,說:“你來了。”十三在我對面坐下,問道:“八哥的病如何了?”我垂下了眼,茫然地搖了搖頭。
十三嘆了口氣,說道:“皇兄命九哥改名,九哥拒不肯改,皇兄今日將他名字改為……”“塞思黑。”(漢譯:討厭鬼)我接道。十三一怔,問道:“你怎麼知道?”我微微一笑沒有多言。
他靜靜打量了我片刻,搖搖頭,說道:“皇兄要召集諸臣議八哥與九哥的罪,今日已下旨命人將九哥囚與保定。”“皇上知道八爺的病情麼?”我問道,十三略一點頭:“知道的。”我愣愣地盯著地面沒有說話。
“熙臻,你如今心中可有打算?”十三輕聲問道,我搖了搖頭,復又抬起頭道:“我現在是不會離開他的,如今這裡是什麼樣的情況你也知道,我不能……”我心中一痛,深吸了口氣,哀聲道:“他已經……已經沒有多少時間了,你知道……”
十三凝視著我,眼裡有絲絲哀傷,我深吸了一口氣,緩緩說道:“皇上要議罪,要圈禁……怎麼都好,我只求一點,讓八爺留在府內吧!這個時候別說是囚禁他,就是讓他從床上起來,都無疑是在催他的命。若是……若是皇上執意要……”我頓了頓,看著十三道:“你就對他說,是我問的,問問他還記得不記得親口答應過聖祖爺什麼了。”
十三別過臉,嘴唇微微有些發顫,靜了片刻,他說道:“熙臻,我知道你心中對皇兄怨怪,可皇兄心中若非痛至萬分,也斷不會如此,你可知如今皇兄如今過的是怎樣的生活麼?他心中的苦亦非他人所能體會,他是皇上,他所要擔負的,比任何人都多!”十三站了起來,哀痛地凝視著我:“沒有你在身旁,縱使他贏了天下,又如何?”
“沒有你在身旁,縱使他贏了天下,又如何?”十三的話一遍遍地在耳旁迴響,我茫然地坐在原地,眼淚顆顆滴下。
屋外月色正濃,輕輕倚在視窗,眯起雙眼,讓思緒順著風飄移。時間仿若流水,一直在流淌,思念在黑暗中象跳躍的音符,在月夜的心湖裡泛起層層波瀾。滿心的相思和牽掛靜靜的在空氣裡飄浮,輕靈飄逸,溶溶的月色溶不掉哀愁,樹影扶疏,舉首相望。望不斷天涯,也望不見淺笑的眼眸。
胤禛的身影在心中越發清晰,此時此刻,心中對他便再無一絲怨恨,只剩濃濃的愛意,模糊於月光的脈絡裡。臨窗相望,歲月的映像,連貫起伏,看帶著淚水微笑的片段,撒落一地。此生已絕不可能忘,那麼,不若相望。相溽以沫,相望江湖……
“今日覺得如何?”我扶著允禩坐起,笑著問道,他微微頷首,說道:“好多了,身子不似前幾日那樣重了。”我看著他憔悴的面容,心中酸楚,沒有說話。他頓了頓,問道:“怡親王昨日可是來過?”我點頭道:“是,聽說你睡下了,就沒有來吵你。”
靜了片刻,他垂著眼睛,怔怔地盯著前方道:“這幾日總是做夢,經常夢見以前的事兒,醒來後還總想著,倒覺得有些模糊。”我強笑著問:“夢見什麼了?”
他默默地笑了一會兒,輕聲道:“兒時在南書房唸書的時候,有一陣子,原來一直給滿文師傅送飯的太監生了病,換了個十二三歲的小丫頭日日來送餐,大約是見她長的清秀可人,十四弟便總是盯著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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