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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何時開始,一切都反過來了?八阿哥帶給我的不再是甜蜜,不再是快樂,而是滿滿一腔悲傷和痛苦。反而幾次在我內心最悲慼的時候見到四阿哥,他卻總能帶給我幾許歡笑,緩解我的憂傷。
“有花堪折直須折,莫待無花空折枝……”我輕輕地重複著他離去之前唸的這兩句詩,他說的是花,還是人?我騰地一下坐了起來,走到鏡子前坐下,月光倒映下的鏡中人,有著一張慘白的面孔,沒有一絲血色,從前清澈的眸子,已經蒙上濃濃的白霧,憔悴的神情,落寞的顏色。這哪是堪折的花朵?
也許,我早就已經過了“堪折”的花期了吧……我趴在梳妝檯前,幽幽地嘆了一口氣。
三月八日,康熙回到了京城,第二日就昭告宗廟,頒詔天下,復立了太子。自那晚之後,我的心情好了許多,人也爽朗了些。精心打扮了一下,鏡子中的自己依然年輕美麗。
康熙復立了太子,心情很好,常常樂呵呵的,下了朝,他在御花園賞花品茶,眾阿哥都在一旁作陪,我低著頭奉茶的時候,他笑著看了我一眼說:“氣色比前幾日看著好多了!”我急忙道:“回萬歲爺的話,是好多了,謝萬歲爺關心。”
正等著他讓我退到一邊時,他卻突然問道:“你入宮也有七年了吧?”
“回萬歲爺的話,正是。”我低著頭答道,心裡滿是疑惑,他今天怎麼在這裡問起這個了?還沒容我多想,他又開了口:“你今年多大了?”
“回萬歲爺的話,奴婢今年二十有一了。”
周圍一片寂靜,沒有人說話,就聽著我與康熙一問一答的聲音,我不明白康熙的意思,連頭都不曾抬過,心裡卻很慌亂。
康熙呵呵笑了一聲道:“沒想到,一晃眼,你都這麼大了。朕記得第一次在惠妃那見到你時,你才只有十三歲,個子才這麼點兒高。”他隨意抬手比畫了下,繼續笑著說:“可說起話來卻是頭頭是道,像個小大人似的。還給朕說了一個很稀奇的故事。”
我陪著笑說:“奴婢那時少不更事,讓萬歲爺見笑了!”
康熙抬了抬手讓我起來道:“現在大了,說話也精怪起來了!”我聽不出他話中的意思是褒是貶,只得訕訕地陪笑。那個時候我剛剛回到古代不久,屬於對一切都充滿好奇型,而且對什麼規矩什麼規則都不熟悉,心中又沒有煩惱,自然能有許多好玩的事情發生,可現在還能那樣嗎?
默默退到一邊,抬起了頭,席上的幾位皇子都在盯著我看。八阿哥面部有些僵硬,沒有笑,只是幽幽地看著我,我與他對視了一下,就立刻移開了視線。九阿哥瞥到這一幕,似乎有些困惑地看了看我,我低下頭,不敢再去迎十阿哥、十三還有十四他們的視線,突然間想到什麼,又猛地抬頭看向四阿哥,他沒有看我,只是愣愣地盯著自己的茶杯出神,倒是太子在一旁,衝我點頭笑了笑,我有些奇怪地也衝他笑笑,又再次把頭低了下去。
康熙叫魏珠拿來紙筆墨,與眾皇子一起開始吟詩作對,康熙很久都沒有這樣詩興大發了,每位阿哥就算是裝,也都是裝的很有興趣的樣子,誰也不敢掃掉康熙的興致。他們以詠春為題,要寫出春天特有的景緻。
吟了一會兒,康熙轉頭衝我召召手:“熙臻,你也過來作一首吧,朕還記得上回在暢春園賞雪時你作的那首詩,是何等的氣魄!今日倒要考考你,看你退步了沒!”我呆了半晌,只好哭笑不得的遵旨。
剛才就在擔心,他會不會像幾年前一樣叫我也來作詩,還未等我擔心完,已經變成事實了。好在這些年來,舞文弄墨還算不少,前些日子無聊的時候,憑著印象把《紅樓夢》裡自己比較喜歡的一些詩默了幾首出來,現在也許能派上用場了。唉,曹爺爺,我這廂就先給您在心裡磕個頭了!
粉墮百花洲,香殘燕子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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