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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想象中確實要更加好看一些。他側對著我,眉若劍飛目似星芒,可表情卻有些孤傲漠然。
我輕輕轉了身,躡手躡腳地向後走去,想繞開他回到營帳。“喀噠”一聲,腳不小心踩中一根掉落的樹枝,我心裡大嘆倒黴,膽怯地轉過身,正對上他深邃的目光,我尷尬地福了福身,木然地杵著。
他微微一笑道:“過來!”我撇撇嘴,向前走了幾步,依然離他有些遠。
他笑著說:“怎麼?見我就想躲?”我低頭不語,他席地而坐,抬起頭,眯著眼睛看著天空。
月亮已經升起,但還未完全發揮出它的光輝,只等著夕陽完全沉入西海之下,方能盡情綻放。天色漸漸暗淡,當西邊最後一抹紅暈也消失不見之後,天空沉入了黑暗,又亮如白晝。各種宏大幽秘的音息,無因而來又沓然而去。繁星點點升起,整個夜空一片絢爛。
“人死後,會化成天上星星麼?”他仰望著頭頂星空,囈語一般地緩緩吐出這樣一句話。我看到他的眼睛,在飄滿命運的夜色裡,倔強而漠然。
我也坐了下來,靠著樹幹。“你看得見那顆星星嗎?”他順著我手指的方向望去,點點頭。我笑著說:“看,那就是大世子。”
他微怔了下,悲哀的表情立刻漫溢——我以為那已經不見了,原來只是隱藏了起來。我嘆了口氣,終極他的一生,都是在做戲。兒子病勢,他不可不傷心,也不能過度傷心。將親情天性在康熙面前表現的遊刃有餘,又有的放矢,收放自如。而此刻的他,我皺了皺眉,暗暗地自問,此刻的他,是真實的他嗎?不是雍正,不是四阿哥,只是一個父親,哀悼自己已故的孩子。
我歪著腦袋,在空蕩蕩的草原之上,溫暖的風迎面而來,燻的人面孔越發緋紅。彷彿經歷了一次絢爛和莊嚴之間蛻變的奇特過程。
這整個空間是安靜且動盪的,瑰麗和平淡在一針一線地交織著,不安的靈魂在每一塊經歷了上下五千年風雨的石頭下蠢蠢欲動。我知道這樣特殊的一個夜晚正在慢慢向我靠近,我眯起眼,看一眼漫天的繁星再看一眼坐在光暈裡的他的側影,他們是那麼和諧。
我不知道那一瞬間我感覺到的心悸究竟是什麼,我不敢去深究,只是默默地垂下了頭。
我一直都不是一個三心二意的人,對待感情,我更期望能始終如一。年少時初嘗戀愛滋味,懵懵懂懂不知珍惜。成人後經歷一場轟轟烈烈的感情,又挫敗塗地。我原本抱著單身的信念,不願再去投入感情,卻沒想到會被送回到清朝,直到遇見了八阿哥,才又感覺到了愛情的苦澀與甜蜜。
我原就知道八阿哥並沒有一位姓納喇的福晉,卻仍然不顧一切地選擇了重回古代,我只想陪伴著他度過那段難熬的歲月,只是,我卻越來越懷疑自己是否還會有這樣的能力。為什麼歷史上會沒有我呢?為什麼窮盡所有的史料,也沒有查到我這號人物?也許納喇熙臻早在她十三歲那年的那次落水就已經死去,那麼如今我代她活下來,是否已經與歷史相背?可是如果是這樣,為什麼所有該發生的事情還是一件件的都發生了?不……應該說,也不是所有,至少,四阿哥對我的感情就是讓我始料不及的。
正發著呆,巧兒掀開門簾,手上端著兩杯茶,笑著走進帳篷說:“這是魏公公譴人拿過來的八寶茶,我衝了兩杯,端來給姑姑嚐嚐。”
我看看她,笑了一下接過來,開啟杯蓋,頓時清香滿溢。她也坐下來一起吃茶,靜了一會,我說道:“巧兒,你進宮幾年了?”
她想了想道:“我是康熙三十九年進的宮,已經六年了。”我點點頭:“再過六年,就可以出宮嫁人了。”她聞言一怔,輕輕地把茶杯放了下來。
我繼續問道:“宮外可有人等你?”她沒有說話,只是低著頭,我笑了笑說:“還是能出宮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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