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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煮的湯是那種甜湯, 用砂鍋煮的, 銀耳粘稠, 紅棗微甜,沈兆景很喜歡這個味道, 連最討厭的枸杞也一起吃下去。
陳亦周坐在她旁邊, 手撐著下巴看著,看她翹起而曬黑的鼻尖,沒忍住笑起來:「沈兆景, 你是不是黑的太明顯了。」
沈兆景:「有嘛?我們班的女孩子和我都差不多, 我還好吧。」
她伸出一條胳膊出來, 拉過陳亦周的胳膊比了個下, 對比之下,結果慘烈。
她有點訕訕的收回手, 放下又已經乾淨的碗。
沈兆景:「回來還沒見胖總和化妝師姐姐, 見了可能得挨訓了吧。」
陳亦周臉上笑意明顯, 他湊近一點,沈兆景以為他要說點什麼,也跟著湊近一點。
兩個人離得近了,能聞到對方的鼻息,很奇怪。她眨了眨眼,並沒有多,反而吞嚥了下,周圍的空氣充斥著潮濕的氣息,湧動在她的肌膚上。
下一秒,她聽見陳亦周說:「我要走了。」
沈兆景微微睜大雙眼,有些不可置信的樣子,可這個訊息她早就知道,那種心情有點像是空中的鐵球終於落地的樣子。
她輕輕呼了口氣,帶著一點剛喝下去甜湯的甜味。
陳亦周的視線跟著下滑,落在她的嘴唇上。
沈兆景的心咚的一下被敲響,視線跟著陳亦周下滑,落在對方的嘴唇上。
實際上朋友之間再親密,也很少有單獨打量對方嘴唇的時候,有時候會對對方漂亮的眼睛愣神一會,有時又或者是對方臉頰上一顆痣。
可相互盯著對方嘴唇的事情,是從來都沒有的。
她下意識的咬住了下嘴唇。
此刻的場景令沈兆景的心跳重重的跳動,似夏日暴雨前的雷聲,來的猛烈,要吵醒所有的人。
「寶寶,有沒有看到外婆的眼鏡啊?怎麼找了半天沒找到。」外婆的聲音不遠不近的穿進來,兩個人像是做賊似的猛地拉開距離。
沈兆景乾乾的用湯匙舀著已經空了的碗底,咬住湯匙時,含糊回答:「沒看見,外婆你是不是又看完電視放在沙發邊了。」
陳亦周起身,去幫外婆找眼鏡。
等一起回來客廳的時候,陳亦周冷靜的樣子像是什麼都沒有發生。
沈兆景也早就起身去把碗洗乾淨。
「你那個電影是報名了今年的花町獎嗎?」
沈兆景關了水龍頭,轉身:「還在審核。」
前兩天白導發來了微信,話說的很含糊,沈兆景翻來覆去看了幾次,品出一點可能要得獎的意思。
但是導演也不是評委,這個訊息不一定百分百準確。
沈兆景報了一點期望,但如果這次也沒得獎也不失望。
圈內不是有那句話嗎?
候選既肯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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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亦周要走那天是假期最後一天,他所有的東西都已經提前寄走,隨身的只有一個黑色雙肩包,臨行前大家一起吃飯,家長們的話題從送他延續到孩子們長大離家這樣的話題,越說越多,也越喝越多。
沈兆景在旁邊看的一清二楚,陳亦周的爸爸偷偷摸了兩下眼睛,又裝成沒事人一樣舉起杯子。
機場內,陳亦周抱著小妹輕輕的吻了下她的臉頰,小嬰兒睜著雙眼懵懂的看著他,並不懂離別的意義,吐出一個泡泡。
陳亦周笑了下,把妹妹還給他的母親,母子兩個人深深擁抱,多的話在昨晚早就說完,此刻再開口說的也只有照顧好自己而已。
陳旭安更是寡言,他拍拍陳亦周的肩膀,說:「你長大了——」
話的後半句說不下去了。
陳亦周微微一笑,他五官遺傳至父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