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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小,但是能看得出來,誰是對他好的人。欒氏放養他,父皇甚至記不得有他這麼個兒子,就連那個負責教授他詩書的沈扶都待他十分嚴厲,動不動就是拿戒尺打他手心。但是韓卓卻是真心待他的,即便這是他的職責。
那時候,皇子們到了年紀,都會有武學師傅教授他們武功。但是段明燭這個舞姬所出的皇子顯然是被延熹帝遺忘了。畢竟,教他詩書的沈扶都是草草指派的,哪兒還有閒心給他指派武學師傅。
小時候,教他武功的那個人,是韓卓。
樁樁件件回憶接連湧來,段明燭閉了閉眸,無聲地撥出了一口氣。最終,身後一個聲音打斷了他過往的思緒。
“主子,沈大人想見您。”
段明燭抱臂轉身看去,只見喬英正抱拳站在那裡。他這才發現,不知不覺間,審訊了整整一夜,天都快亮了。本想在沈扶醒來之前回去,卻不想耽擱了這麼久。
他不好讓沈扶等太久,正想先離開,賀潯卻開口道:“主子,德順該如何處置?”
段明燭止住步伐,回頭看了他一眼:“你還有什麼要交代的麼?”
德順害怕地搖了搖頭。“該交代的都交代過了……主子饒了奴才吧……”
段明燭收回視線,上下唇一碰,道出一句涼涼的話語:“好,那朕賞你個痛快。”
德順猛然抬頭:“別!主子!奴才突然想起來了,還有……還有要交代的!”
段明燭皺了皺眉,靴底碾過地面轉身看他。“說。”
德順渾身打著顫說:“……此事關乎重大,若是奴才招供,主子可否……饒奴才一命……”
段明燭失了耐性,皺著眉,神色間流露出一抹嫌惡,話都懶得說。
賀潯知道他急著要去見沈扶,手中長鞭一揚,伴隨著一聲痛叫,霎時在德順身上留下一道血痕。
“你既然下藥加害聖上,本該凌遲處死,主子給你留全屍已是仁慈,你還有什麼不滿足的?”賀潯厲聲斥道,“想活命就趕緊說,主子沒空聽你廢話!”
“是,是……”德順連忙答應著,他心驚膽戰地看了眼段明燭,嚥了一下口水,踟躕著,一副想開口又有所顧慮的樣子。段明燭見狀,蹙眉上前一步,德順壓低了聲音,小心翼翼地在段明燭耳邊說了些什麼。
話音未落,段明燭瞳孔驟然緊縮,五指收緊,指節被他攥得咯吱作響。
“奴才要交代的,就是這些……”德順說完,幾乎已經半分力氣也沒有了。
段明燭臉上冷若寒霜,涼涼道:“你剛才說的,若有半句假話,朕定然親手將你凌遲處死。”
德順沒有說話。仔細一看,他竟然已經因為失血過多,暈了過去。
段明燭看著他的模樣,耐著性子吩咐一句:“找軍醫,給他看看傷。”
賀潯抱拳道:“屬下遵命。”
風波惡(六)一更
聽了方才德順的話,段明燭心裡亂得如同一團雜草。然而他心裡還記掛著沈扶,本就是趁他睡著的時候來審問德順,這會兒沈扶已經醒來,於是段明燭沒再耽擱,轉身離開了。
侍衛把德順從刑架上放下來,只見他身上被段明燭刺出的血口幾乎已經乾涸。軍醫為其仔細檢查了一番傷勢。
“怎麼樣,還能活嗎?”賀潯隨口問了一句。他這是第一次見段明燭審訊犯人,手法獨特,彷彿一心要把犯人弄死。
軍醫轉身,對他行了一禮,說:“賀將軍放心,雖然失了不少血,但只是輕傷而已,止了血,再用些藥,靜養一個月就能大好。”
賀潯一聽,頓時驚訝得都站直了:“都成這樣了還能活?”他沒見過中了十幾刀,還能活著的人。
軍醫解釋道:“雖是如此,但這十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