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己,連襪子都不知道穿嗎?”
“剛才是要幹什麼?跳樓嗎?我告訴你,樓下都是我的人,你就算跳下去,一堆人摞成一塊也能接住你。”
周千乘恨恨地說著,心臟卻仍然狂跳,無法從蘇沫要跳下去的恐懼中緩過神來。
穿好襪子,他還捂著蘇沫的腳不撒手,垂眼盯著地面,過了很久,聽見心跳慢慢緩下來。
蘇沫眼珠緩緩轉動,看著周千乘:“……你想做什麼,就做吧。”
周千乘微仰著頭,抬手捏住蘇沫下巴,臉色很難看。
“你以為我要做什麼,打你還是罵你,還是在床上折騰你……好,在你心裡我就是這樣的人。現在你破罐子破摔,要殺要剮悉聽尊便,等著我收拾你是吧,我偏不如你願。”
“那些衣服,吃的,還有空氣炸鍋,所有帶出來的行李,你在上面加諸過‘回來’這個涵義的東西,都扔在酒店裡,不要了。”周千乘咬牙切齒,“你這個騙子!”
“五天啊,你跑了五天。我真是低估了你,你竟然轉了一圈又回來,就在我眼皮底下藏著。但凡你按照原計劃逃跑,我也不至於找你找五天,兩天就被我抓到了。”
周千乘仍坐在地上,氣得粗喘。他質問蘇沫,翻來覆去,語無倫次,劫後餘生感強烈,時而低聲咆哮,時而又把很多話恨恨地嚥下去。
那樣子不像詰責,倒像乞求。
他這幾天過得實在不好,衣服不換鬍子不刮,不眠不休,飯吃不下覺睡不著,白天還要應對來關懷慰問的外國友人。他連維持基本禮節的儀態都沒有,導致外國友人背地裡都可憐他,原來說一不二無所不能的第九區總長也會因為婚姻問題如此狼狽。
他見蘇沫情緒穩定下來,便從地板上爬起來,在房間裡四處看。
閣樓最高的地方也就能將將透過,矮的地方得彎著腰才行。房間裡的東西一目瞭然,角落裡放著一個雙肩包,是蘇沫離開時揹著的。
周千乘彎著腰把包拿過來,翻裡面的東西。證件袋,一些現金,再沒其他的了。內袋裡有點硬度,他進去掏了掏,拿出來看,是塊鵝卵石。
登時臉就綠了。
他記得這東西,應該是周逸給蘇沫的,不知道做什麼用,但好像每次蘇沫痛苦的時候都會握在手裡。後來就沒再見過了,他以為扔了,沒想到蘇沫竟然還留著。
周千乘背對著蘇沫臉色變幻幾次,耳邊響著盛年之的話:蘇沫的病根本沒好,且自毀傾向嚴重,如果你不想放他走,就好好對他,別再刺激他。
他氣得手抖,全身肌肉要爆裂,但當他轉過身,看到蘇沫像是滯住了——蘇沫當然知道他一定能從包裡翻出鵝卵石,也知道這意味著什麼,因為之前每次涉及到和周逸相關的事,周千乘都表現出異於尋常的瘋狂和殘忍,包括在情事上磋磨人,蘇沫總是熬得艱難——爆漲的憤怒突然就收了。
他不動聲色將鵝卵石塞回原處,又去撿蘇沫丟在地上的外套和鞋子,還把枕邊的一本書收好塞進包裡。
“就帶這點東西?什麼都不要了?身份、親人、學業,都不要了?想要以後就這樣躲躲藏藏的生活嗎?有意思嗎?就這麼恨我?”
周千乘一連串反問終於把蘇沫逼急了,他深吸一口氣,直視著周千乘:“這些東西,原本我都有的。”
周千乘:“……”
蘇沫反問:“不都是被你毀掉的嗎?”
周千乘啪一聲把書包扔到地上:“不要試探我底線,也不要試圖激怒我,我現在不收拾你。不過你也不要得意太早,回去再跟你算總賬。”
他過來抱人,蘇沫兩隻手抵在胸前不給他抱,整個人從沙發上往下滑,做最後的抵抗。
周千乘兩隻手臂將他端起來,然後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