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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後我就報警。”程醒言幾乎是懇求,“告訴我吧,你到底是怎麼了?有沒有什麼辦法讓你好受一點?”
“什麼要求都可以嗎?”
這句話像要接著提出什麼特別過分的要求,程醒言做好心理準備,謹慎點頭同意。褚晏清於是用行動回答了第二個問題,將他輕輕拽到身邊,先試/ 探著碰了碰上他的膝蓋,觀察他的反應,見他沒有嫌惡,方才攬住他的雙腿。
疼痛沒有規律,但應該有頻率之分。褚晏清往往會無聲忍耐過鈍痛,如果疼得厲害了,則會無意識地將額頭往他肋骨下方抵,讓他也嚐到了鈍痛的滋味。
完了,現在他也想吐了。但褚晏清的心跳震得他渾身發痛,往他懷裡躲的樣子讓他想起害怕鞭炮聲響的小狗,模樣實在可憐,他怎麼也沒忍心放手,也就任由對方去了。
他還是不知道褚晏清到底生的什麼病,就算脊柱炎也不會引起如此劇烈的嘔吐和心律失常。人總是害怕未知,未知能引發一系列胡亂的猜測,在某個瞬間,程醒言真以為褚晏清會死在他面前——這個想法將他大腦裡所有思緒都推平了,他在空蕩的荒原裡茫然著。
時間隨雨水一併流逝。值得慶幸的是,褚晏清真的漸漸平靜下來,是往鬼門關過一遍後的平靜。額髮間反覆浸透了幾層,已分辨不清是是雨水還是冷汗,水落入眼睛也不避讓,只顧得上死死勾著他的手指,聲音像用磨砂紙刮過:“你去哪裡了?”
莫名其妙的問題,今晚他已經聽過兩次了。程醒言隨口答道:“我就在你面前,你還抓著我不放。我哪都去不了。”
“我們分手那天晚上。”褚晏清總是這麼執著,又問了他一遍,“你去哪裡了?”
程醒言愣住了。他往記憶裡尋了尋,“颱風天還能去哪?我就在小區東門的便利店裡躲著啊。”
褚晏清應激狀地顫了顫,急於否認道:“不可能。我一直在找你,小區周圍營業的門店我都找遍了,不可能漏掉哪裡。我拜託別人給你打電話了,也沒有打通。……你怎麼可能就在小區附近?”
程醒言喉間發滯,“你一直在找我?”
“但整個晚上都沒有找到你。”褚晏清輕輕點頭,“我以為你死了。是因為我的過錯,我這輩子都不會原諒自己。”
程醒言就當在講述哄小孩的睡前故事,耐心道:“便利店店面被水淹了一半,我跟倆店員躲在後廚。而且當晚停電了,沒法給手機充電。他們拿來手電筒照明,還拆了一副撲克,三個人剛好湊一桌鬥地主。等天亮我就趟著水回家了,距離也不算遠。”
褚晏清忽地輕笑了聲。程醒言卻在昏暗中看見他通紅的雙眼,瞳仁已無法聚光,眼神渙散著,從眼角落下一層薄薄的淚來。
原來他在沉默著流淚。
褚晏清說:“對不起。”
程醒言感到手足無措,“為什麼道歉?不用道歉,都已經過去了。”
“我以為我在想辦法救你,實際只是給你添麻煩而已。怎麼會有我這樣自私又愚蠢的廢物?”褚晏清木然著向他道歉,“也許我就是找個合理的藉口,好說服自己去死而已。我其實是想讓自己死在那天晚上。請你不要心理負擔,對不起。”
“……我說什麼來著,不要老想著死。你死了沒任何好處,我真的會去你墳頭遛狗,讓乖兒子每天偷吃你的貢品。”
褚晏清沒有如往常一樣接納他的玩笑,“不要來。應該沒人給我帶貢品,它什麼也吃不著。”
程醒言心揪得越發緊了,連帶著呼吸都困難,“我給你帶還不行嗎?遛狗路上我多買幾根烤腸,我吃一根,乖兒子吃一根,你也吃一根。”
“你會來嗎?”
“會啊。”程醒言代替對方擦去滾燙的眼淚,“那你幹嘛叫我別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