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遭地吐過去,直到胃裡空得只剩他倒抽進去的濁氣。
【作者有話說】
不用懷疑,程醒言的確不行,所以轉行做受了x本週還有一更,大概要吵架
第20條 非工作時間請勿打擾
褚晏清開始依次翻找躺在他通訊錄中的號碼,只要對方能和這資金缺口沾上邊,都得被他滋擾到接聽為止。
到這個點人類大腦都該休眠了,醒著也只能理解簡單的繁衍行為,多數接起他電話的比他還要更迷茫。唯一有效情報來自於那撤資公司的對接人,他從對方口中套出了決策層變卦的原因,疑似是有新股東準備入股,一翻賬本驚覺公司現金流堪憂,遂要求將可能收不回本的專案統統砍了。
褚晏清不能接受電影還未出成片就被判死刑,但這對接人的職級連新股東是哪家公司都打探不到,和對方爭辯票房能不能回本也毫無意義,他只得暫行放過了對方。
褚晏清沒有放過自己,休息無法對他的心理障礙起到緩解作用,他必須得到一種確信的結果。他仍在嘗試從別的渠道收集些零零碎碎的資訊,最終也卡死在了這一步。懸而未決的問題在頭腦裡蔓延出無數種後患可能性,每一種都足夠滋生偌大的焦慮感,於今晚同時淋漓下來。
胃裡的排異反應洶湧,這團器官天真地想透過嘔吐來保護自己,以為這樣就能清理乾淨難以忍受的負面情緒。褚晏清向它證明了無用,到後半夜嘔出來的胃液裡已摻著血絲,他往軀體裡尋了尋刺痛的位置,判斷應該是頻繁的嘔吐將咽喉磨損破了,不是更重要的臟器出血,那就沒什麼大礙。
胸腹裡空得彷彿能透風,只剩烈酒灼燒後殘餘的疼痛,胃脘徒勞地痙攣著,也阻止不了亂麻般的焦慮感在裡沉積下來,僵成一塊塊頑石。
褚晏清不剩多少氣力,返回床邊時暈眩得厲害,意志搖搖晃晃懸在半空,已和軀殼分離開來,只靠痛覺神經讓二者藕斷絲連著。
脊背間也在隱痛,接觸到床墊時反倒因為身體的重量壓迫而越發明朗了。疼痛總比混沌要好,他至少找到了可以依賴的實感,儘管只是一張木床。
褚晏清試圖強迫自己入睡,卻在心悸的劇烈震顫中惶惶欲嘔,彷彿隨時可能在身體裡捲起海嘯,怎麼也無法安寧。他曾經擔憂過心臟會因發病時跳動過速而爆裂,他的心理醫生也花費了不少時間才令他相信人體器官沒那麼脆弱,包括心臟。現今他不會再陷入此種無謂的憂慮。
他忽而聽見房卡刷開門鎖的提示音。接著有人在遙遠的地方叫他的名字,而他是已沉入水底的人,怎麼也聽不真切。
聲音漸漸湊近了,一點點洗得清晰起來,“褚晏清,你知不知道酒店隔音很差,我在隔壁聽見你一整晚上都在擾民。”
褚晏清仍處於迷濛中,剛啟齒便嚐到喉間刺痛的甜腥氣息,發不出聲來。
“我看過新聞,如果把醉鬼一個人扔下,醉鬼出事了那陪他喝酒的一桌人都逃不開責任。”程醒言嘶了一聲,好像在細細摸索他身上的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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