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抿啞光的唇彩,“好歹我交男朋友第一時間就帶給你看了,你交的那女朋友呢?你們都在一起多長時間了,是不是該結婚了,也帶回家給我看看嘛。”
“不是女朋友。”
褚晏清平靜道,“我沒喜歡過女人。你又忘記了嗎?那還是先不要見了。”
202x0730褚晏清下一次和母親相見,就是在警/局認屍了。
正值酷暑時分,屍/體又發現得晚,已經呈現小範圍的腐化和變色,死亡狀態和文藝作品裡常常捏造的“純白”“乾淨”毫不沾邊。
屋內擁蹙著某種古怪的氣味,陳腐,黏膩,將他的嗅覺、聽覺、視覺同時掠奪得徹底。褚晏清渾渾噩噩的,聯想起兒時在床底扒拉出來的一窩死老鼠,前些年爛在母親冰箱裡的一團肉,以及上個月陳放在劇組裡的一排白布……都是被遺忘拋棄的死物。
上腹間急促湧起生理性的反胃,他無法和這種氣味共處一屋了,飄去衛生間就要吐,但怎麼也沒能嘔得出來,連乾嘔都沒有。
這種氣味好像將他的臟器和血管都堵死了,連疼痛的感知都變得遲鈍。他手腕抖得厲害,掬水用力清理幾遍眼鼻,才找回軀體裡熟悉的擰痛,在心臟和胃底躍動著。
有人跟著走了進來,褚晏清從鏡子裡看見他父親的身影。儘管他極力抗拒承認,他其實和他父親面相更為相似,尤其這時兩人面色都挺難看,他一時間有錯覺是撞見了中年的自己。
褚遠見眉頭緊鎖著,但不是因為氣味:“真受不了你舅舅,一直在外邊嚎個沒完,他也不覺得丟臉。一會你出去,順便叫他早點滾蛋。”
褚晏清仍舊一動不動的杵在那。
褚遠見耐心早就磨光了,往他脊背間推了把:“你說話,別跟我裝死。”
褚晏清從牙關間咬出幾個字:“滾你/媽/的,少使喚我。”
父親神情凝固片刻,怒極反笑道:“你知道警方還沒確認他殺還是自殺吧?”
“不錯,像你這種不願意付撫養費的前夫就嫌疑挺大。”
“我可經不起這髒水。倒是有種可能,你跟你舅舅是串通好的吧,為了要錢鬧出這麼一遭?”對方好像領地遭到威脅的獅子那樣,目光緊鎖著他,“我勸你們少來這套。別說葉嵐死了,就算是我死了,也一分錢都不會留給你。”
褚晏清還在忍耐。
父親最終道:“所以是你配合你舅舅,把你媽媽媽殺了嗎?你可以放心告訴我,我還得感謝你呢。”
褚晏清也不反駁,反身揪起對方的衣領進了隔間。
褚遠見自詡為上流階層,是十指不沾陽春水的文明人,況且年歲已高,彼時不論體格還是體力,都遠不是他的對手,能做的無非是咆哮著威脅他只要敢動手,就送他去坐牢。褚晏清神色冷靜異常,動作行雲流水,將對方面朝下往馬桶水裡摁。
陣陣沖水聲過後,褚遠見嗆咳著吼起來:“褚晏清你是他/媽瘋了!葉嵐值得你這樣麼?你一點記性都不長啊!”
“她是我媽。”
“就她也配做母親嗎?”褚遠見狼狽道,“你有閒工夫不如多管管你劇組那幾個死人,去人靈堂裡哭一場比在這假模假樣的有用多了……”
褚晏清將對方往裡再摁了一次,“我早就叫你不要來打聽我的事。”
但在那處比法醫辦公室還要狹窄的隔間裡,父親還在斷斷續續吐出過去的事情,當作求饒,當作反擊。
說葉嵐是水性楊花的蕩/婦。年輕時候為了謀求演戲的機會,和誰睡都願意。每到一個新劇組,裡邊什麼導演製片人男主演,都得給她睡個遍。
說葉嵐是自作多情的瘋子。他從沒想過要跟葉嵐結婚生子,是葉嵐事後偷走了他的套,他已經扔在廁所垃圾桶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