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緩緩從他的眼眶滴落。

禾又道：&ldo;將荒丘眾人封印的，是你還是麼寧?&rdo;

天帝聲音哽咽著，那隻託著碎片的手在緩緩顫抖：&ldo;是……是我。&rdo;

&ldo;將敖羽帶到黑澤海的人，是你還是麼寧?&rdo;

&ldo;也……是我。&rdo;

&ldo;所以妄圖逆天而為，動用生死羅盤的……&rdo;

&ldo;從始至終，從始至終……都是我一人所為。&rdo;

淚霧在兩人眼底緩緩升騰，那些紅色的碎片也慢慢向著同一處聚攏，禾只覺得心口煩悶疼痛，他不理解眼前這個男人為什麼要這樣做。明明，明明那日窺探自己命格的時候他也在場，明明他都知道結果如何，為什麼還要拼盡一切這樣去做。

天帝嘆了口氣，接著道：&ldo;禾，你不要怪我。時至今日沒有什麼可以再阻止我了，既然已經邁出了第一步，我就不得不走到最後。&rdo;

&ldo;你用那麼多人的性命，換回她的魂魄，你覺得值得嗎?&rdo;禾這一聲是吼出來的，因為他分明看見那些碎片又向著一處聚攏了很多。

只差毫釐，碎片相合時，禾的身邊兩縷光芒飛身向前，與那紅色光芒融到了一起，瞬間狂風大作，連綿雲霧翻滾直上，破裂聲此起彼伏，震耳欲聾。

禾不知發生了什麼，只覺得腳底一陣酥麻，整個人連站穩的力氣都沒有，只得屈身蹲在雲上保持平衡。一旁的儀韞還沒有恢復過來，死死握著禾的胳膊防止一個不穩跌落下去。而那另外兩位則化成了方才的光芒，衝進了那即將合在一起的碎片當中。

良久，碎裂之音消散，肆虐的狂風也歸為了平靜，視線逐漸明朗起來，禾便看見天帝正跪在自己面前，嘴角是緩緩流淌的殷紅血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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