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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是。&rdo;
小崽子手裡攥著草兔子走到院子裡,抬頭一看,月亮和星星都已隱隱升上來了,點綴在深藍的天空染布上。
&ldo;你又怎知,樊擎是其真名而不是我瞎纂的呢?&rdo;
&ldo;我心裡自有盤算,樊擎確是樊仁公獨子。你就如實交代吧。&rdo;
&ldo;不如你先交代來,我再說也不遲。&rdo;
火光之間一道銀光閃過,利銳的簪子已抵在丁廣之的脖子上。
&ldo;你以為你這樣威脅我,就能得到真相了&rdo;
&ldo;好,你是想讓我威脅門外那個傻小子&rdo;
簪子半褪下,似要重找宿主。
&ldo;我交代。&rdo;
簪子懸在半空的黑色裡,突兀地閃著銀白色的光。
&ldo;我乃前朝太史閣史官一名,國破家亡之際,我選擇了家,是我辜負了仁公,也沒護住幼主。&rdo;丁廣之的聲音沉寂下去,被火苗燃燒的聲音蓋過。
&ldo;你既沒護住他,怎知其被寵臣所救&rdo;
&ldo;是我良心過不去,我良心過不去啊!&rdo;丁廣之的手不住地錘著心口,嗓音暗啞,&ldo;才編了這麼個好結局。&rdo;
&ldo;我不會把這些事說出去的,不過我希望以後我問什麼,你都要知無不言地告訴我。&rdo;
&ldo;你告訴我你是誰&rdo;
&ldo;莫問前塵,若問名姓,就用香樓裡的名字吧,季奴。&rdo;
丁廣之借著暗光端詳了那人的身型,臉闊,心口一顫,&ldo;季本非姓,不如與我們同姓丁吧。&rdo;
&ldo;無妨,就叫丁季奴吧。&rdo;
&ldo;丁季奴!哦,這就是你的名字啊。&rdo;丁遠堂跳進廚房,背著手站在丁季奴面前。
&ldo;是不是又偷聽了&rdo;
&ldo;爺爺,是外面蚊子太多,我這才靠過來的,就聽到這一句,真的!&rdo;
&ldo;別貧了,洗三雙碗筷端到裡屋去。&rdo;
&ldo;唉!&rdo;
三人喝了些茶水,就著饅頭用了晚飯,然後便歇下了。
丁廣之一人睡在一間房裡,輾轉反側難以入眠。在廚房與丁季奴的對話讓他又想起前朝的一些往事來。當年,仁公率領軍隊親自前往邊境抵禦外敵,是把幼主託付與他的。可是,當外敵破關而入後,整個城裡火光沖天,燒殺搶掠,他若再前往城裡接出幼主,恐怕如今他和丁遠堂也早已隨著亡去的丁家人歸西了。
丁廣之披上外衣,坐了起來。撒著鞋子往院子裡走。
夏天的夜還是熱呼呼的,不過比起白日已算涼爽了。
丁季奴聽到動靜,悄悄起身跟出去,看到丁廣之坐在走廊下的臺階上。
丁廣之一轉頭,正看到丁季奴高大的身影立在他身後,其威嚴氣態竟像極了前朝舊主。丁廣之一驚身子往後滑了一個臺階,&ldo;像,真是太像了。&rdo;
丁季奴兩三步下了走廊,坐下。
&ldo;像誰&rdo;
&ldo;像已逝舊主,樊仁公。&rdo;沉默片刻,&ldo;你,你可就是樊擎&rdo;
&ldo;是。&rdo;
一個字,頗具力道得冷硬。
丁廣之啪地一聲跪下,慌忙叩首,哭腔喊道,&ldo;是罪臣有眼無珠啊,罪臣有罪啊!&rdo;
&ldo;有罪無罪都是前塵往事了,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