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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可能看錯。
一開始他也覺得是自己看錯了,但他確信今天下午,在地下室看的影子就是成遂,可找過去又變成了許老師。
太奇怪了。
沈筠摸了摸他的頭,問:「櫟櫟,能告訴我,你現在對成遂是什麼感覺?」
剛做完治療,路時櫟整個人很疲倦,防備心卸下了很多,說話也沒有以前那麼抗拒,但要問他對成遂什麼感覺,他不知道怎麼形容。
沈筠知道他們之間的事,看他這麼困惑,問道:「你現在還恨他麼?」
路時櫟道:「沒有。」
等了一秒又開口說:「可能有吧,但談不上恨,我只是……不想,他再因為我出事……」
兩年前的槍擊和綁架,在路時櫟的心裡留下了巨大陰影。
廢棄工廠的威脅毆打,樹林裡渾身是血的躺在血泊裡,身上沒一處地方是好的,轉到醫院裡,成遂癱在床上一動不動,猩紅而又無神的眼眸直視著他,卑微地向他伸出手。
一切的一切,都讓他的大腦越來越紊亂。
這兩年,路時櫟白日裡讓自己全部的精力都放在工作上,不斷地提升自己,一刻不停的吸取知識,一方面是為了證明,另一方面,則是讓自己不去想混亂不堪的往事。
他沒有打聽成遂手術結果如何,也沒有人告訴他成遂現在怎麼樣了,一切彷彿都回到了正軌。
旁人都覺得他走出來了,只有路時櫟自己知道,在經歷那些事後,他變得更亂了。
成遂做的這些事,讓本就雜亂無章的生活,變得更加一塌糊塗。
有什麼意義,何錫淵這件事本就跟他扯不上關係,他沒必要去想,可成遂在下跪的那一刻,丟棄了引以為傲的尊嚴,甚至差點成為一個殘疾人。
他真的還不起……
路時櫟把臉埋進手心裡。
沈筠見不得他這樣難受的模樣,彎腰湊近路時櫟耳邊,輕聲說:「櫟櫟,你認真告訴我,你是不是還愛著成遂。」
路時櫟飛快的搖搖頭,他怎麼還敢繼續愛,這個字太沉重了,甚至都快要把他砸進深淵。
見狀,沈筠突然覺得成遂很可憐,但他並不同情,即使為了路時櫟抽資訊素,成遂真的死了,他也不在乎。
他唯一在乎的,便是自己的弟弟,能健康平安。
可是否健康,關鍵又系在成遂身上。
真是個死迴圈。
最後,沈筠摸著路時櫟柔軟的頭髮,無聲的安慰,許久才開口說:「我知道你們之間發生了很多事,但是櫟櫟,你要直面自己的內心,不要欺騙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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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筠沒有回a市,跟路時櫟一起過年。
兩人窩在出租屋裡過了個簡單而又溫馨的年,沈筠還給他買了新衣服新鞋子,甚至連內褲和襪子都備齊了,弄得路時櫟十分不好意思。
沈筠笑著讓他收下,「新年長輩給小輩買新衣服是正常的,寓意新的一年新的開始,我比你年長幾歲,也算半個長輩,就當我這個做哥哥的送你了。」
霎時,路時櫟眼眶發紅。
他從來都沒有收到這種新年禮物,以前在路家最多就是一家人坐在一起吃個晚飯,然後就是讓他自己拿卡去買東西。
這種來自長輩特殊的祝福,二十多年,第一次收到。
路時櫟鼻子有點酸,眨巴眨巴眼睛,從鼻腔裡重重發出一聲嗯。
十五還沒過完,路時櫟就要上班了,許老師發的第一個通知就是讓他準備支教的事情,讓他不用回學校。
沈筠又在w市待了一週,一直到路時櫟要下鄉,才返程。
坐了3個小時的高鐵,路時櫟背著大包小包轉到綠皮火車,嘎吱嘎吱搖了8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