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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忽然發覺一個人要在十天中花去五萬兩銀子,也並不是件太容易的事。
現在正是暮春初夏,天氣很好,陽光新鮮得就像是處女的眼波。
他決定再到城外去走走,郊外的清風,也許能幫他想出個好法子來花錢。
於是他立刻買了兩匹好馬,一輛新車,還僱了個年輕力壯的車夫。
這隻花了他片刻功夫,卻花了他一千五百兩銀子‐‐錢有時也能買得到時間的。
城外一片青綠,遠山溫柔得就像是處女的乳房。
他叫車子停在柳蔭下,沿著湖畔逛過去,輕鳳吹起了湖上的漣漪,看來就像是女人的肚臍。
他覺得自己實在是個好色之徒。
就在他開始這麼樣想的時候,他忽然看到一個比陽光、遠山、湖水加起來都美十倍的女人。
這女人正在一個小院子裡餵雞,身上穿著套青布衣裙,用友襟兜著一把米,那柔和的小嘴撅起,&ldo;嘖、嘖、嘖&rdo;的在逗雞。
他從來也沒有看過這麼玲瓏、這麼小的嘴。
天氣已很熱,她身上穿的衣服很單薄,衣領上的鈕扣散開了一粒,露出了一截又白又嫩的頸子,只看這一截頸子,已經很容易就能令人聯想到她身上的其他部分,何況她還赤著足,只穿首雙木屐。
&ldo;履上足如霜,不著鴉頭襪。&rdo;
柳長街忽然覺得做這兩句詩的人實在不懂得女人,女人的腳,怎麼能用&ldo;霜&rdo;來形容呢,那簡直像牛奶、像白玉、像剛剝了殼的雞蛋。屋子裡有個男人走出來,是個年紀已不輕的男子,一臉討厭像,尤其是那一雙眼睛更討厭,正盯在這個女人渾圓結實的屁股,忽然走出來,在她的屁股上摸了一把,要拉她到屋子裡去。
女人吃吃的笑著,搖著頭,指了指天上的太陽,意思顯然是在說,時候還早,你急什麼?
看來這男人竟是這女人的老公。
想到天一黑的時候,這男人就要拉住這女人上床,柳長街幾乎已忍不住要衝過去,一拳打歪這個男人的鼻子。
可惜他並不是這麼不講理的人,他知道就算要打人的鼻於,也不能用拳頭打。
他立刻又趕回城,將銀票全部換成五十兩一錠的大元寶,再趕到這裡來。
女人已不在餵雞了,夫妻兩個人,正坐在小屋的門口,一個在喝茶,一個在補衣裳。
她的手指細長柔美,若是摸在男人身上,那滋味一定……柳長街沒有再忍下去,他已經在敲門,也不等別人回應,就自己推門走了進去。
男人立刻站起來,瞪著他道:&ldo;你是誰?來幹什麼?&rdo;
柳長街微笑著:&ldo;我姓柳,特地專程來拜訪你們的!&rdo;
男人道:&ldo;但我卻不認得你!&rdo;
柳長街微笑道,拿出一錠元寶道:&ldo;你認不認得這樣東西。&rdo;
這樣東西當然是人人都認得的,男人的眼睛立刻發直:&ldo;這是銀子,銀元寶。&rdo;
柳長街道:&ldo;像這樣的元寶你有多少?&rdo;
男人說不出話,因為他連一個也沒有,女人本已想躲進去,看見這錠元寶,也停下了腳。
這種東西好像天生就有種吸引力,不但能吸住大多數人的腳,還能吸掉大多數人的良心。
柳長街笑了。
他揮了揮手,車夫立刻將剛換來的四大箱元寶抬進來,擺在院子裡,開啟。
柳長街道:&ldo;這是五十兩一錠的元寶,這裡一共有一千兩百錠。&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