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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寬:“記得,後來不是說解決了嗎?怎麼又出問題了?”
周文魁:“當時我想,這筆錢本身也該我出,乾脆一次湊夠了給她,既顯得我不是那種薄情寡義之人,也省得以後她再來找麻煩。可是,說出來不怕你笑話,我們家別說一次拿幾萬塊錢了,就是拿幾千塊錢也得東挪西湊。錢都幹嗎了?除了正常花銷,都讓潤髮抽了。這也怪我們,發現他吸毒以後,覺得政協主席的兒子抽大煙,在大院裡傳出去非得讓人家笑話死,所以不敢強制他戒毒,怕動靜鬧大了讓大院裡的鄰居們知道被人笑話,就蓋著捂著,順從他。那種事就是個無底洞啊,我當時也有一種逃避現實的心理,眼不見心不煩,每個月工資一分不少交給吳敏之後,就什麼都不管了。吳敏哪能控制得住潤髮,剛開始潤髮還伸手向她要,後來就開始半要半搶,我的工資雖然不低,可也終究是工薪階層,掙那幾個錢哪經得起這麼折騰。所以啊,沒辦法之下,我就跟一個朋友借了4萬塊錢。”
趙寬敏感地追問:“這個朋友是幹什麼的?”
“一個施工隊的包工頭。”
趙寬:“噢,我明白了,他要挾你了?”
“現在還沒有,不過趨勢不太好,最近他老纏著我要政協大樓的工程,你知道,這件事情不歸我管,就算是歸我管我也沒辦法,他那個施工隊資質太差,根本不可能承擔這樣的工程。我現在擔心的是,如果我執意不肯幫他這方面的忙,他會不會拿我向他借錢的事兒要挾我。”
趙寬:“你有沒有證據能夠證明確實是借他錢?”
周文魁:“有啊,我給他打了借條,又是透過我的秘書辦的,當時我就留了點心眼,怕以後說不清楚。如果不是怕以後說不清楚,這種事情我哪好意思讓秘書出面幫我辦。”
趙寬:“你這個心眼留得好”,起身給周文魁的茶杯蓄滿水,接著說:“老周啊,你今天給我說的這些,讓我想起很多事情。”
周文魁連忙請教:“趙書記您說,我聽著呢。”
趙寬:“首先應該肯定的是,你周主席確實是個好同志,為了區區幾萬塊錢為難到這個程度,充分證明你老周是個為人正派、為官清廉的好同志。另外,紫苑路3號大院這段時間暴露出來的問題,向我們敲響了警鐘,我們一定要管好自己的後院.我們的後院沒有生活在真空裡,也沒有百毒不侵的免疫力,如果沒有堅強的基層政權組織,沒有納入社會主義精神文明建設的範圍裡面,不構築適應社會主義市場經濟的管理模式,一旦出現問題,影響和危害都是很嚴重的。所以啊,我們應該認真吸取教訓,徹底改變大院的管理模式,不能再用計劃經濟條件下政府包辦的方式、官本位思想主導下的福利模式來管我們那個大院了。”
周文魁:“趙書記你的意思我明白,常委對大院管理的改革思路我也都瞭解,我完全支援常委會的意見。我們這些領導幹部,說到底不就是政府公務員,人民的勤務員麼。我們有穩定的工資收入,工資也不算低了,如果再像過去那樣,門口有武警免費站崗,公共設施維護、大院衛生綠化、甚至家裡水電路壞了都讓機關事務管理局免費修理,用”三個代表“思想和‘執政為民、立黨為公’的原則衡量,這樣做法確實不妥。況且,我們作為政府公務員,本身並不創造價值,我們是用自己的服務來取得納稅人的報酬,既然有了報酬,再在工資收入之外謀取超出普通勞動者的好處,本質上也是一種腐敗行為。”
趙寬:“你說得對,像我們這一級幹部,沒有涉及到國家利益的特殊價值,也沒有關係到國家安全的特別因素,所以不應該享受特殊的安全保衛和生活服務待遇。這僅僅是問題的一個方面;另一個方面就是,我們的家屬如果長期生活在這種特權環境裡,對他們的思想教育、作風培養,對孩子們形成正確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