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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許是逍遙居里向來的冷清,使得她的心緒也不得不沉靜下來。
一炷香後,婢子們陸續回來,蘇棋看起來有些兒興奮,兩個臉頰透著缺氧似的粉紅。而蘇墨的臉色卻白地下人,一雙黑眸子空空洞洞的,瞧著有些失魂落魄。
須臾,連著蘇湄一起的三人便井然地站定在寒翠微邊上,向臨王妃道:“回稟王妃娘娘,逍遙居前前後後裡裡外外奴婢們都仔細尋了一遍,無有雙面繡帕的影子。”
梅喜也道:“回稟娘娘,奴婢們這邊兒也無瞧見。”
“嗯——”臨王妃老眉舒展了開來,抬頭看向寒翠微。
寒翠微並未迎接臨王妃的目光,不過身子卻抖地厲害,不知是因為害怕還是氣憤。
堂上一陣靜默,蘇綰心裡忽而覺著一絲異樣。
這時梅喜又道:“娘娘,奴婢們雖未發現帕子,卻發現了這個。”說著遞上一張沾了灰塵的青色薄箋。
蘇綰微愕,那張薄箋被風吹落,她是忘了拾回竟被梅喜撿到了。那上面的字不由說應是寒翠微指派人寫的,這個人——會是蘇墨?她不由地去看蘇墨,只見她低著頭,一雙黑色深眉皺地厲害,似乎也想到了自己的下場。
臨王妃揮了揮帕子趕去灰塵,這才接過輕箋看,入目字跡眉頭微蹙,說道:“這泊生太不像話了。”
寒翠微雙肩陡沉,似下了什麼破釜沉舟的決心:“回稟王妃娘娘,這薄箋能讓賤妾瞧瞧嗎?”
臨王妃“嗯”地微微瞟著她,將薄箋交由梅喜遞下去。
寒翠微接過,裝作認真仔細地看了起來。
未待寒翠微做何言論,蘇墨便忍著眼淚跪倒在地上:“字是奴婢寫的。”
“叩!”地一聲,臨王妃將茶蓋怒扣,緊接著便手中一抖,那玉光珠色的茶盞便砸向了蘇墨。連茶水帶瓷盞生生撞到她留著細薄劉海的光潔額頭上,登時血流如注,爬滿整張臉。
蘇墨被砸地倒地,但很快又爬了起來,咬住唇跪著:“奴婢……奴婢知錯了。”
“知錯?”臨王妃霍地起身,指著蘇墨罵道,“你這小騷蹄子,作何使這下賤手段?”
“奴婢不敢。”
“不敢?不敢你就敢嫁禍於人,若要敢了,你預備如何?”
“奴婢錯了,奴婢知錯了。”
寒翠微冷著臉悶聲不吭朝蘇墨過去,抬腳便將她踹翻了道:“蘇墨,我好歹待你不薄,你竟使這么蛾子的伎倆離間我與綰兒妹妹。今兒縱使王妃娘娘饒得過你,我寒翠微也決計不饒!”
不知怎的,蘇綰覺得渾身的肉都在活生生地疼。看著蘇墨血流滿面,狼狽不堪,這種使用私刑的手法在她依法治國的政治觀念裡,是絕對被排斥的。她靜靜攙起蘇墨,掏出帕子將血跡抹掉一些,只是淡淡地問她:“真的是你嗎?”
蘇墨的血眸子裡被淚水圍地像個水晶球,顫顫抖動著最終流下眼淚來。只是偏過頭不回答她。
起碼蘇綰心裡頭有悟了。
這世界並不荒唐,至少古來如此。
人情薄如水,甚至就像是肥皂泡,有時不用去戳它,陽光一照微風一吹便破了。
破地毫不猶豫也毫無挽回的餘地。
她看著蘇墨,鬆手放開了她,面朝寒翠微慢慢斂衽屈膝:“請姐姐給妹妹一份薄面,饒了蘇墨這一回。”
寒翠微怨毒的眼神仍舊,卻不知到底是看著蘇綰還是蘇墨,或無或有或都是。她冷冷回了一句:“既然妹妹求情,我自然成全。”
說是這麼說著,可屆時關起門來蘇墨就得任打任罵了。蘇綰此情求自臨王妃面前,希望寒翠微不要過分,念在蘇墨是為其辦事的份上,出手輕點。
蘇棋扶著蘇墨,在她耳邊小聲道:“墨姐姐,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