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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態度很糟糕,可誰也不能要求一個剛被強迫完的受害者笑臉相迎。一屋子情慾的味道還未散去,床上的枕頭床單全移了位,露出下頭米色床墊。滿是罪證的床單垂了一半,疊在破了洞的絲襪和皺成一團的旗袍上。
那盒面霜倒扣在雍晉的腳邊,半罐乳白膏脂化在地毯的花紋邊。他抽過一方帕子,慢條斯理地清理下身。也不知道是想到了什麼,忽地他淺淺一笑,神色柔軟曖昧。可惜他這笑,身在浴室的周君是看不見了。也許看不見也好,要是看見了,周少爺省不得又要氣上幾分。
公寓一直裝著熱水管子,但也不知道是哪個步驟出了錯。剛開始出來的水總是鏽黃色的,還有股腥味。因此哪怕可以出熱水,平日裡周君都是拿錢讓挑夫送熱水上來,灌進浴缸裡。可今天卻沒這個條件了,不說臥室裡還有一未穿衣的裸男,他自個身上到處都是痕跡,沒那個臉讓外人進這個屋。
明眼人一看就可知這屋裡頭的兩個男人做了什麼事,是見不得人的事。雖然見不得人,開始的時候不太美好,完事後身子也不太爽快。但過程實在是太舒服了,很是昏了神志,怕是雍晉當時要他做什麼都可以,當真應了那句牡丹花下死。
等水管裡出來的水清澈起來,周君也顧不上泡澡了。他直接淋浴在水下,慢吞吞地沖洗著股間粘液。浴室門被擰開時,周君還在頭上搓著泡。眼睛邊上落了點,根本沒法睜開,只聽到那鎖頭被開啟,關上。
背後多了一個人的存在感,讓浴室都顯得擁擠起來。浴室的燈仍舊是曖昧的黃,整間屋子熱氣騰騰,霧像層摸不著的紗擁住了周君的背脊。連同對方身上的咬痕掐痕,都顯得沒那麼清晰。
雍晉從後方攏住他時,周君只來得及將臉上的泡沫沖洗乾淨。他當然知道雍晉進來幹什麼,如果有條件他也是不介意再來一次。只是他今天怎麼著也算是第一次,對他來說記憶清晰的第一次。再加上好不容易才將裡面的精液洗乾淨了,又一次內射的話,他的一番功夫豈不全都白費?
最終還是白費了,雍晉在浴室裡抱著他,將性器又送進了他身體裡。男人好像總是這樣,不管之前發生了什麼,一旦身體開始糾纏,就會被那火辣的情慾纏身。就會不管不顧,只待那勃發的玩意兒漲得通紅,濃濁的精液都有了去處,才知道停下來。
雍晉是這樣,周君也是這樣。只是他的東西全射到了鏡子上,浴缸裡。戰場轉到臥室,他被壓在門邊,同雍晉一起快活。慾望無休止,快活大過天。快感一寸寸攀高,翻來覆去,胡亂地換著地方。在牆壁邊緣,他推翻了一副相框。
相框裡的玻璃摔出了蜘蛛網似的紋,冷森森的光。他的腳踮在相框旁,先前被電話碎片割傷的小口經不住折騰,又裂開了,有血流到了他的腳踝處,紅白相接,觸目驚心。雍晉抱著他,將他壓在床尾,舉著他的腿去舔上頭的血。
雍晉在夜色裡英俊極了,性感的唇沾著他的血來吻他。看起來像鬼又像妖,會一直纏著他直到下地獄。這念頭莫名其妙地在周君腦海里浮起,還未成形,就被下面狠狠的聳動頂散了。他茫然地張開手指,想要抓住什麼。
確實是抓住了,雍晉同他十指相扣,舌頭更熱烈地將血的味道攪進他的嘴裡。最後是翻下了床,身上纏住了一層被單。那被單是鬱金香色,著繁華繡紋。那床單像花苞一樣裹著他們,情慾的糾纏在底下不斷洶湧,似海浪般此起彼伏。
直到那雙白生生的腿像再也受不住,從裡頭支了出來。終有一個人高潮了,他的腿緊緊纏住了在他身上猛動的腰身,劇烈地抽搐下,最終疲軟地鬆了下來。周君合上眼皮,他太累了,累得昏昏沉沉,最後的印象是他撫摸著雍晉的腰身,睡了過去。
雍晉最後停下來的時候,周君已經睡得呼吸綿長,紅紅的臉頰上蓋著兩扇睫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