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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話音陡然一頓,銀槍在空中揮過,攜了灼灼日光與凜冽殺氣而來,勢不可擋。
阿穆達一驚,下意識抬刀格擋,卻不想方才還如斬鐵削泥的利器,在她手中又如龍蛇蜿蜒,輕巧繞過他的刀刃,從下不過微微一挑,兵刃相接,他虎口一麻,刀柄脫手而出。
鏗地一聲,直扎向地面,入土半寸有餘。
頸間一涼,他微微垂眸,只見槍上紅纓如血,肆意飄揚。
「再練練。」
趙明錦把話補全了。
阿穆達怔愣片刻,倏爾笑了起來:「即便他日本王將刀練好,與本王對戰之人,怕也不再是趙將軍了。趙將軍今次回朝,便如那飛鳥回籠,不過是旁人豢養的一隻金絲雀。」
她眸子一眯。
「趙將軍乃練武奇才,治軍神將,南淵皇帝不惜才愛才,本王與他不同,本王深知趙將軍志向。」
他上前一步,趙明錦不為所動,銀槍依舊抵在他喉嚨口。面板被刺破,有血染在了上面:「明錦,隨本王回北澤罷,與本王並肩,徵戰四方。你我本就是該惺惺相惜之人,何必拼個你死我活。」
這宣告錦,叫的她心上一陣惡寒。
趙明錦笑了一聲,聲音清亮,全無女兒家的嬌柔:「王子怕是對本將有什麼誤會。一來,我趙明錦不愛帶兵打仗,沒甚遠大志向;二來,即便日後要接著打,於我來說也無妨,但你要明白。」
她一字一頓的糾正他:「是你死,我活。」
阿穆達喉頭一哽,終於覺得此刻抵在他喉嚨口的,是一把只消她微微用力就能結果了他的利器。
但是這利器沒有再向前,而是隨著眼前女子的動作抽了回去。
趙明錦將銀槍豎在身側,錚地一聲響。她涼涼地瞥了他一眼,如看世間所有塵埃。
轉過身,她將銀槍搭上自己的肩頭,腰背挺直,束起的烏黑長髮隨著她的腳步一下又一下的輕擺著。
「三日內不退兵,你送來的書信就會散滿北澤大街小巷,屆時舉國百姓都會知曉,他們的王子是個出爾反爾的小人。」
「趙明錦,你威脅我!」
這語氣有恐有怒,還有幾分怎麼也掙扎不出的挫敗感。
趙明錦腳步微頓:「以後用這種語氣叫我的名字,我愛聽。」
趙明錦平安回到軍營時,手下四人都暗暗鬆了口氣。
乾元六年四月初十,北澤退兵。五月初一,聖旨自長安傳來邊關,著勝寧將軍班師回朝。
大軍回到長安城,已是盛夏好時節。
兵將重新歸入虎嘯營,趙明錦率手下部將進宮拜見皇帝,上交虎符,例行得了些絲帛銀錢的賞賜。
季二和齊三得了賞錢,自然要去喝酒,趙小四要去逛西市,看看有沒有新奇的兵器,顧雲白孤家寡人一個,只說要四處走走。
趙明錦騎馬回了將軍府。
甫一踏進府中,她就覺得有些不一樣。路還是那條路,花還是那些花,就是……
太冷清了!
往日她徵戰回來,紅兒綠兒都會站在門邊接她,挨個給她一個大大的擁抱。
這兩個小丫頭,今日是換花樣了?
正想著,管家趙伯從假山後面拎了水桶出來,見她立在院子中央,趕忙走過來:「將軍回來了!」
她點頭:「趙伯,那兩個小丫頭呢?」
「在閒王府。」
趙明錦眉梢一揚:「趁本將不在,閒王府的管事到咱府上來挖牆腳了?」
真是豈有此理!
趙伯神色古怪地看她:「將軍,三年前您嫁給了閒王為妃,您是不是……」
忘了。
直到這時,趙明錦才恍然記起三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