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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後,倒是願意的,一是覺得張仲微過繼到大房,並不吃虧,二來還念及些兄弟情,於是就先口頭應了。
但方氏得知此事,卻堅決不允,她正想著迎娶林依進門呢,怎能眼睜睜瞧著她的豐厚陪嫁,抬到別人家去?於是便與張梁大吵一架,道:&ldo;若真心想過繼,先前怎不見提起,如今見仲微有了出息,就惦記上了。&rdo;
張梁也猜到張棟想過繼張仲微,一多半是瞧上了那進士身份,但嘴上仍替兄長辯護:&ldo;先前在孝中,怎好提過繼的事,如今他們要進京,所以想先把過繼的事辦了。&rdo;
提起進京,方氏想起大房一家的債務尚未還清,被債主牽絆,這才遲遲未動身,她一想到林依的陪嫁,恐怕要拿去填補大房的虧空,更是肉疼起來,說甚麼也不許張仲微過繼。
張梁耐著性子勸她道:&ldo;仲微就算到了大房,也還是你親生的兒,怕甚麼?&rdo;
方氏吐露了真言,道:&ldo;林三孃的陪嫁……&rdo;
張梁打斷她道:&ldo;伯臨轉眼就要出仕,還怕沒得錢拿來養家?&rdo;
在方氏心裡,兒子的錢與兒媳的錢,那是不一樣的,於是不肯聽,仍舊哭鬧。
張梁不免疑惑,方氏當初嫁進來時,也算是知書達理一位小娘子,怎麼幾十年過去,渾然變作一名潑婦?
家族過繼這種事,只要還有當家男人在,婦人就插不上嘴,張梁肯徵求方氏意見,已是與了她臉面,如今見她給臉不要臉,就冷了下來,自去使人請張棟,來商議過繼諸項事宜。
方氏眼瞧著過繼一事成了定局,沮喪之餘,又想著與張仲微多爭些好處來,跑去與張棟道:&ldo;若大哥今後有了親兒,家產也得分與仲微一半。&rdo;
張棟既作出過繼決定,自然是捨得家產,於是將這條寫進了過繼文書裡。
過繼同成親一樣,兒女向來是沒得話語權的,張家兩房在堂上議得熱鬧,張仲微卻被蒙在鼓裡,直到事情商定,張梁喚他去磕頭時,才曉得從今以後,自己換了個家。
他渾渾噩噩自堂屋出來,碰見張伯臨,怔怔道:&ldo;哥哥,爹孃竟把我過繼給了大伯家。&rdo;
張伯臨也是一驚,但旋即鎮定下來,拍著他肩膀勸慰道:&ldo;一樣是姓張,甚麼要緊,再說大伯膝下無兒,是該有人去侍奉,這也是孝道。&rdo;
大道理,張仲微明白,只是張梁與方氏事先不曾來知會他,讓他有種被拋棄的感覺,心裡不免難過,蔫蔫應了一聲,扎進了房裡。
堂上,張棟與張梁將文書籤訂,回去遞與楊氏瞧,道:&ldo;這幾年,你時時不忘過繼,今兒可如了你的願了。&rdo;
楊氏一笑,命流霞將文書收起,又親自出去收拾空房,預備張仲微來住。林依聽見外面有動靜,遂遣青苗出去打聽。片刻,青苗回報:&ldo;三娘子,二少爺過繼給大房了。&rdo;
這訊息太過突兀,林依愣了愣才反應過來,且還是不相信,方氏惦記著她的嫁妝呢,怎會捨得把張仲微過繼與別人。
青苗道:&ldo;文書籤了,頭也磕了,當堂就改口喚了大老爺作父親,這還能有假?&rdo;
林依驚訝道:&ldo;二夫人願意?&rdo;
青苗笑道:&ldo;自然是不願意的,哭鬧耍潑,十八般武藝都使出來了,卻無奈二老爺根本不聽她的。&rdo;說完撫掌:&ldo;這下可好,三娘子就算嫁與二少爺,也不消天天見著二夫人那張臉。&rdo;
青苗提及婚事,林依仔細回憶一番,終於明白了楊氏為何總照顧她,還不惜得罪方氏替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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