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偌大的正殿之中,臺階上的鍍金龍椅孤零零地擺在那裡。周靳推開大門,疾步上前,將上面的坐墊扶手翻了個遍,終於在扶手的鏤空暗閣中,看到了兩枚一模一樣的黑色鑰匙。
周靳摸出自己貼身帶著的那一枚,眼睛發亮地盯了半晌,爆出一陣大笑:「金鑰盡在我手上,你們還有什麼話可說!」
周祈早在謀劃這一切的時候,也就不在乎什麼名聲了,打定主意拉他下來,又豈會在意他拿著那三枚金鑰?何況玉璽還在皇陵地宮沒有取出來,周靳依舊不算正統的皇帝。
周靳看見周祈臉上幾不可見的嘲諷,以前心有疑惑的一些事也徹底明白過來,霎時怒不可遏:「周祈!所有的一切都是你安排的!卑鄙無恥!」
周越聽到他叫罵不已,嗤了一聲:「大哥這話不如留給自己,你不仁不義,還妄想別人善待你不成。」
「你們又算什麼仁義!在此之前我從未害過你們!」
周越直接啐了一口:「少在這裡放屁!你做的那些事還當我不知道,榮妃工於心計,你又豈會是善類!父皇在時尚未立儲君,你為著那個位子私下裡使過多少絆子還需要我幫你數出來麼!若不是我跟二哥留心,又怎麼能活到現在!」
周靳被罵得臉色鐵青,抓著手裡的劍就從臺階上跳了下來,朝著周越一頓亂砍亂劈。
周祈抽過侍衛腰間的刀擋了一下,周靳往後一個趔趄,手裡的金鑰噹啷一下掉到了周越身後,他兩眼緊盯著,似乎怕那金鑰長腿跑了,竟顧不上別的,伸著手就要去撿。
周越看著他青筋暴突,眼紅如血的樣子,本能地執劍。周靳勢頭正猛,來不及停下步子,噗一下身體直接穿過了劍鋒。
饒是周越,也不禁愣住了。
周靳彷彿中了邪一樣,連疼都感覺不到,從地上撿起那枚金鑰,面露瘋狂:「金鑰……玉璽……皇位是我的……」
周靳喃喃自語著,掉轉頭腳步蹣跚地步上了臺階,用盡全身的力氣坐到了那張龍椅上,臉上的獰笑漸漸發僵,猛一下耷下頭,沒了聲息。
周靳的親衛聽到他的死訊,頓時如同鬥敗的公雞,一個個洩氣不已。
這場大變,甚至都沒能騰起一絲硝煙,就已經告終了。
周祈看著偌大而空虛的皇宮,才猛然發覺心裡那個結,其實早就已經不知所蹤了。
周越叫人處理了大殿內的狼藉,正欲拿敏太妃問罪,侍衛匆匆跑來道:「啟稟王爺,敏太妃跑了!」
「這女人倒是跑得快。」周越面色不改,似乎並不著急的樣子。
周祈和周越依照侍衛所指,回到了寢宮,看見博古架後洞開的一個密道,皆有一絲訝異。
「我聽母后說,太/祖皇帝在建朝之初就命人在寢宮內挖了一條密道,直通龍吟寺,為的就是以防萬一,沒想到父皇連這個秘密都告訴了敏太妃。」周越說罷,不禁哼了一聲。
「父皇生前對她寵幸有加,告訴她也不奇怪。」
周越嗤道:「這個女人真當有些精明,怕是一直給自己留著後路,都沒告訴周靳呢。」
周祈聽他說密道直通龍吟寺,便有些待不住了,卸下厚重的盔甲,一撩袍角進了密道,「太后和雲相他們還在龍吟寺,未免生變,你我分頭包抄。」
周越聽罷,正了正神色,帶著人快馬加鞭,從皇城出發去了龍吟寺。
此刻在龍吟寺焦急等待著的眾人,無不是提著一顆心。
雲曦在房間裡轉了幾個來回,根本止不住手心裡不住冒出的冷汗,於是起身去了外面。
龍吟寺地處高處,從寺門望去,正好能看到腳下燈火輝煌的皇城。
「這裡能看到什麼,回去吧。」鄒世辰拿了件披風出來給她披上,見她杵著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