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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長安緊攥著拳頭,想重重地砸桌子,可是礙於家裡有客人,他終是忍住了。他呼了一口氣,怒氣仍然減不下來,生氣地說道:“我已經沒有兒子了!就在剛才,我和他們兄弟倆斷了父子之情,從此再不願相見!”
姚姑姑不知珉兒和瑁兒到底怎麼惹他了,竟然鬧成這樣,正要細問,忽然有一群人闖進院子裡,小廝攔都攔不住。
姚姑姑不慌不忙道:“這又是哪位債主上門了?債不是都抵清了麼?”
李長安苦笑一聲,“這就是兩個兒子做下的好事!去年家道敗落之時,他們倆就偷出家裡的房契做抵押,然後去做珠寶生意了,虧得血本無歸!說來這都怪我啊,當初沒有聽你的。”
李長安真想捶胸頓足發洩地罵兒子們一頓,可他向來是個恪己之人,只是憋悶地說:“若是聽你的,對兒子們嚴苛管教,又何至於此?”
他當真是後悔莫及!
前幾年,姚姑姑就覺得李長安對孩子們太過放任,提出要嚴加管教。可是李長安總覺得他們的親孃早早地過世了,不想再讓他們過得憋屈,他甚至覺得姚姑姑有點容不下前妻的孩子,所以一直聽不進去。
平時除了請有名望的老師來教學,他對於孩子們生活上的事與為人處事從來不管,放任自流,每次給他們的銀兩都動輒幾百兩,沒多久就花完了。倒是姚姑姑時常管教他們,他們也只是表面上應著,其實該怎樣還是怎樣,因為他們有李長安這個爹而倚恃著,哪裡還肯把後孃的話放在心上。
現在得到報應了,李長安才頓悟過來,家道敗落,或許大半都是他自己的錯。
姚姑姑淡淡地說:“所以今日你去尋人買府院,他們倆跟在後面是想耍心眼讓人家買不成?”
李長安沒想到姚姑姑一下就猜出來了,他愧疚地點頭道:“我開始還納悶呢,明明有幾家很有意願,他們倆不是說人家價錢出得太低,就說人家肯定沒現錢,一直阻攔著不讓我答應人家。有一家確實是誠心誠意,出了價錢也公道,我就答應說回家來拿房契,他們兄弟倆知道瞞不下去了,才招認了。”
後面的話,不需他說,姚姑姑也能猜想得出來。李長安必定是氣得急火攻心,當場與兒子們斷了父子之情。李珉和李瑁見父親已經不認他們了,他們便不再顧忌,就讓人家來收府院了。
他們倆足足哄了那位老闆一整年,不要讓他來收宅院,如今實在心力交瘁了。今日此事終於了結,他們也深深地舒了一口氣。
姚姑姑嘆了嘆氣,“命中如此,看來咱們得浪跡天涯了。”
李長安這一路上還擔心姚姑姑會責怪他,或許一氣之下會離開他。沒想到她說出浪跡天涯的話來,想必她是打算與他生死與共了,她當真是能相濡以沫、同甘共苦的好妻子啊。李長安眼睛有些溼潤,覺得這些年來,他對姚姑姑經常像對生意人那般任意揣度,太委屈她了。
姚姑姑見櫻娘在旁聽得一愣一愣的,平和地說道:“櫻娘,真是讓你看笑話了,我家淪落到連府院都沒得賣了。先不管這些,咱們去廚房做東坡肉吧。”
院子裡的那些人將這個府院欣賞得差不多了,他們得意洋洋地拿出抵押的房契,進來找李長安。
那位領頭的人正要開口說話,被李長安打住了。
“你們啥也別說了,我們吃過午飯就搬走,你們都等一年了,不至於急於這一時吧?”
那些人以前可是把李長安當烏州的財神爺看待的,不管做什麼可都遠遠敬著他。如今李長安就這麼一點要求,他們也不想做得太難看,都點著頭出去了,說下午再來。
伯明已經在廚房忙活開了,除了蒸了米飯,還煎了好些蔥油餅,再炒了幾道小菜,他完全把姚姑姑的廚房當成自家一樣的使了,他相信姚姑姑不會說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