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忘了,那孩子是莫家的骨肉!如果你還想繼續待在莫家,就好好收斂點,若是再幹涉顏佩蘭母女的事,別怪我做大哥的不講情面。我說到做到!”
很多人不知道,顏佩蘭在剛進入盛圖時,其實最初是莫敬浦所管轄的一家紡織廠的普通女工,後來不知怎麼跟莫敬池有了感情糾葛,莫敬浦才將顏佩蘭調到了莫敬池的身邊。換句話說,莫敬浦算得上是莫敬池和顏佩蘭的半個媒人。
莫敬浦跟莫敬池的優柔寡斷不一樣,做事很果斷,極有魄力,待人也很誠懇,胸懷寬廣,因此深得公司員工的愛戴和敬仰。莫老爺子在世時,也是有意將莫敬浦培養成第一接班人的,雖說手心手背都是肉,但老爺子心裡多少還是有些權衡。老二莫敬池是學文出身,一直不喜經商,是迫於家族壓力才被迫棄文從商,在經商上大多時候都是靠老大莫敬浦在帶;老三莫敬添就不必說了,一心想著玩,在風月場上花的時間遠遠多於他在公司的時間,老爺子從來就沒做他的指望。老爺子過世後,莫敬浦當之無愧成為莫家的最高權威,別說唐毓珍,就是老三莫敬添,還有公司一些元老,沒有敢不聽他的,莫敬浦的威望一點也不遜於老爺子。
唐毓珍不敢惹莫敬浦,因為她沒臉回孃家,她死也要死在莫家了。對於莫敬浦的斥責,她只能耷著腦袋不吭聲,從前莫敬池在的時候她多少還有些底氣,現在丈夫不在了,她不過是個寡婦,還能怎麼樣。
莫敬浦的太太白韻芝也勸她,“你就算了吧,莫家已經這樣了,能少點事就少點事吧,莫家倒了,對你沒任何好處。”
唐毓珍說:“大嫂,我還能怎樣,還能怎樣呢……”
“既然知道,就死心吧。”
不久,顏佩蘭母女有下落了,就在上海。不過過得很慘,租住在百步亭路的一條老舊巷弄裡,靠打零工勉強維持生活。莫敬浦無數次動員顏佩蘭回莫家,不回梅苑,回城郊的老宅也可以,莫家負責她們母女的生活。結果遭到顏佩蘭的斷然拒絕,顏佩蘭說:“我有手有腳,能養活自己,養活女兒,不過是窮點,這又有什麼關係,我並不認為有錢就過得幸福。”
言下之意,莫家有錢,也不過如此。
正文 焚心記·莫雲河(18)
這話傳到梅苑,唐毓珍惡狠狠地罵了句:“賤人,當了婊子還立牌坊呢。”她罵這話的時候,剛好莫雲河就在旁邊。
“你瞪我幹什麼?”
莫雲河一聲不吭地上樓回了自己的房間。
自從那次砸碗事件,母子倆基本無話,莫雲河再也沒有叫過唐毓珍“媽媽”,因為他已經挑明瞭,他不是她的兒子。
更讓唐毓珍憤恨難平的是,莫敬浦簡直有把莫雲河當自己兒子的跡象了,不僅對他噓寒問暖,過問他的飲食起居,每晚還把他叫過去跟莫雲澤一起做功課。莫敬浦把工作和生活分得清楚,每個週末無論多忙都會抽時間帶雲澤出門打球、兜風,或者看演出,而只要帶上雲澤,就肯定會帶上雲河。
唐毓珍跟老三太太說:“他這是什麼意思!”
莫敬浦很重視家庭關係,不僅跟兒子侄子處得像朋友,對妻子白韻芝亦是照顧得無微不至,白韻芝常年臥病在床,他從未表現過嫌棄,也很少跟外面的女人有糾葛,即便有時有些傳聞,多是愛慕他的女人一相情願。白韻芝跟唐毓珍和三弟媳有時會透露些他們夫妻的私事,說她因病痛纏身,跟莫敬浦其實已經多年沒有夫妻生活,但是莫敬浦從未對此表示過不滿,反過來寬慰太太,只說沒有也無妨,保重身體第一。
唐毓珍聞言欷殻Р灰眩�按笊��忝�婧茫�鏨洗蟾繒庋�厙橐宓娜耍�閼媸敲�謾!�
“好什麼呀,我就是命薄福淺,受不住這樣的好男人。命薄啊……”
不久,莫敬浦太太過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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