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3頁(第1/2 頁)

&ldo;你在祈禱嗎，畜生?&rdo;他喊著，&ldo;你應該祈禱。&rdo;

他舉起槍。我注視著黑洞洞的槍口，準備好他一發射，我就跳開。

槍聲響起了，可他卻一下頓住了，倒了下去。

子彈不是從他那支槍裡射出的，而是來自於另一支槍。一道閃電劃過天際，我看見小個子的雙眼正中有一個黑洞，血流如注，剛流下就被雨水沖走，他像棵被砍斷的樹一樣倒了下去，跌在雨水橫流的樹林裡。我跳到了一旁。

在他身後，被我們打碎的玻璃門內的門廊上，站著一個又瘦又高的身影。在我跪著的地方看不出那是誰，只看到他穿著黑色高領套頭衫和黑長褲，好像英國的肉博狙擊手。

一道閃電使我看清了他稜角分明、十分清秀的臉龐。

&ldo;謝天謝地，&rdo;弗雷明說，&ldo;快進來避雨吧。&rdo;

他走向我，繞開那具被他殺死的屍體，扶著我，繞過碎玻璃，把我拽進房裡。儘管風雨依舊，儘管門破了，窗戶已被子彈打碎，可我們總算是在屋裡。他給我圍了一個毯子，說：&ldo;你會原諒我嗎?&rdo;

我什麼也沒說，也不打算說什麼。

他走進浴室，關上門。我聽見他在裡面劇烈地嘔吐著。

他出來的時候，用毛巾擦著嘴，看上去很苦惱，&ldo;對不起。&rdo;

&ldo;你以前從未殺過人嗎?&rdo;

&ldo;說實話，&rdo;他坐在我旁邊，說，&ldo;沒有。&rdo;

我沖他翹了翹大拇指，讚揚他起了一個好頭。

弗雷明說：&ldo;別人向我報告說這兩個傢伙今天下午乘大帆船來拿騷了，我一直在找他們，我猜他們可能來拜訪你，所以我順便來訪。不介意吧?&rdo;

&ldo;下次，還是先打個電話比較好。&rdo;我說，我已累得毫無力氣，甚至嘴角都挪不動了。

他從金煙盒中拿出一支煙，點著了。

&ldo;也給我來一支。&rdo;我說。

他照做了。

我們坐在那裡抽菸，誰也不吱聲。外面的風暴漸趨平息。我問他是否見到他們用過的船，我琢磨也許另外有人開船送他們來，弗雷明說沒有。丹尼爾仍在船塢附近的小屋嗎?應該還在。十五分鐘後，而不再傾盆如注，只是滴滴答答;風也不再怒吼，變得溫和多了。

他說：&ldo;最糟糕的時刻已經過去了。&rdo;

&ldo;是嗎?告訴我，海軍情報局抓住那些讓我束手無策的蠢貨了嗎?&rdo;

弗雷明又點了一支煙，&ldo;你為什麼不去問問邁爾&iddot;蘭斯基和哈羅德&iddot;克里斯蒂?&rdo;

&ldo;你指什麼?&rdo;

他笑著把火柴桿扔掉，&ldo;他們正在大英帝國殖民地旅館裡談生意。我可以給你房間號碼，如果你願意的話……&rdo;

十五分鐘後，我穿戴整齊走了出來，帶著我那支九毫米口徑的白朗寧手槍和一個彈夾。

&ldo;大房開著嗎?&rdo;弗雷明問我，&ldo;我想用電話。&rdo;

我給他鑰匙，&ldo;你不走嗎?&rdo;

&ldo;不，我要留下來……收拾一下。黑勒先生，願你有所收穫。&rdo;

我明白弗雷明&ldo;收拾一下&rdo;的意圖：那兩個人馬上就會被收拾掉，就像他們從未來過。但這不是我的顧慮所在。

我得在頭腦裡